“不妥……”眼见时机到了,萧明月轻叹,“娘子也知我家翁主现在孤身一人等候考校,心中定是难过,奴婢没有什么本事能让她欢愉,只希望早些捉完鼠,回到云沧苑中陪她。”
柳文嫣沉下目光,心下也有思量。
她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家翁主不是喜爱我那支紫毫笔吗?我今日赠予你,你可拿去讨主子欢心,这下总该能替我喂马了吧?”
“我家翁主说夺人所爱不是……”
“你就说要不要!”
萧明月颔首:“多谢娘子赠予。”
一旁的胡仆若不是亲眼所见,是不敢相信萧明月三言两语便将人给哄骗了。那柳文嫣甘愿去做邋遢事,还倒贴一支笔,这不是明摆着被诓了吗?
怎么小娘子就没察觉呢?
萧明月看出胡仆所思,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探去,胡仆抿了抿唇,彻底禁言。
柳文嫣与胡仆前去捉鼠,萧明月则牵马去吃草。
喂马相较捉鼠,可要轻松多了。
柳文嫣愿意用生辰礼来交换捉鼠一事,更加让萧明月确认心中所疑。早在春风踏青那日,萧明月凭着读唇之能,远远的看见柳文嫣去向玄英询问阿尔赫烈的动向,女子的内敛与羞怯,除了思慕心尖人,再无其他理由。
柳文嫣喜欢阿尔赫烈。
萧明月牵着马走在林中,有些出神。
突然,有一阵劲风穿过耳畔,萧明月旋身一转,躲开攻击。
乌格阴恻恻的站在身后,咧着一张血盆大口:“小娘们,你倒是机灵,今日便让我试试你的能耐!”
“等等!”
“怎么,怕了?”
萧明月打量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魁梧壮汉,两人经过几次交手也算能察觉出他的几分心性。此人易怒易躁,好颜色喜动武,善于持刀,缺乏耐力,最重要的是,天生一副漏财之相。
萧明月问他:“你可是想同我打架?”
“你要是这么说,也可以。”乌格揉着手腕,握拳隔空出力,他龇牙笑道,“在我们草原,勇士之间必然要分出个高下,虽然你是个小娘子,但我把你当男人看,也算给了你颜面,如何?敢与我切磋耶?”
那声耶,倒让萧明月笑了。
“有何不敢?你既已存了切磋心思,定是要追着我不放,与其时时提防于你,倒不如一局定胜负。”
乌格被她一激,霎时来了劲,他高声道:“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豪爽的性子!打一架!”
“打架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比投壶。”
乌格眼睛一眯:“投壶有何好玩的?”
“投壶当然好玩,就看你敢不敢。”
“你且说来听听!”
萧明月将马儿拴在树旁,她折了根树枝放在手中掂着,随即细细道来:“若论以往投壶的比法皆是将壶置于平地,所投箭数居多者为胜,今日我们改一改,将那壶系于后背,若五十招之内能将三根箭投进对方所背的壶中且不落地便为赢的一方,如何?”
“哈!背着壶投,听着倒是稀奇的很!别说三根箭五十招,你便是一根箭十招都打不过我!”
“为公平起见,比试时双方足下离地不高于一尺,只能赤手空拳不可使用武器,另外,恶意甩掉自己所背壶中的箭矢,也算是输。”
乌格哼了声:“那等事,我做不来!
萧明月唇角微扬:“那咱们各凭本事。”
“各凭本事罢!小娘子,你还有什么要求?”
“要求无甚,倒是赌注可以压一压。”
乌格一听还有赌注更为兴奋,他振臂一呼:“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要十金。”
“好!”乌格不心疼金钱,他指着萧明月说道,“但你若输了,我要你砍下一双手。”
蛮夷之残暴,萧明月深有体会,但此刻她并未退缩,而是选择迎难而上。
二人击掌为誓,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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