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温柔地笑了起来:“是的。”
“我现在就要许下第一个愿望:皎皎,你要嫁给我。”
黑发黑眸的男人落地就长,挺拔高大的身形比她高出一个头,深邃眼眸盯紧她。
白皎一阵心悸,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才发觉自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在做梦,梦里她被他追了好久,戒指马上就要戴上去了。
抬起手,看到光裸的手指时,她捂住心口轻轻松了口气。
旋即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
研发室里,白皎身着防护大衣,手中抱着笔记本,监督其他人做参数调整,她细致又认真,仿佛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让一开始轻视她的人,佩服不已。
忽然,她轻蹙眉心,水色眼眸望向黑漆漆的玻璃墙。
“白工。”
白皎立刻收回视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抱着笔记本来到助手面前:“怎么了?”
研发室的玻璃墙外,高大的男人身姿笔挺,放肆的视线透过单向玻璃墙,细细打量她,幽暗目光饱含贪婪,宛如实质般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携裹出渗人的癫狂。
旁边的秘书看到后,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不过,当他看到纤细窈窕的的白皎时,也不禁一阵感叹,难怪BOSS会对她另眼相看,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她却非要靠才华。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
清晨,灿烂的阳光洒进室内,床上的被子裹着一团隆起,半晌,一只修长雪白的手臂伸出来,柔弱无力地挣了挣。
白皎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蚕茧,唯一活动的手在床头摸索,终于找到手机。
她略微扫了眼,便拨通电话:“老板,我要请假。”
声音嘶哑,鼻音浓重。
电话那头,男人一瞬皱紧眉头,站起身问她:“你身体不舒服?”
白皎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睑下垂,雪白剔透的小脸上,浮出一团胭脂似的红晕:“嗯。”
声音微弱,近乎嘤咛。
他又问了几句,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渴……好渴……”白皎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句,手指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电话
骤然挂断。
公司里,陈纪妄面色阴沉地看向手机。
他心神紧绷,沉默地越过其他人,甚至推迟了即将召开的会议。
秘书:“BOSS,是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惧交加地对上男人森寒阴郁的眼眸,竟被震慑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
白皎醒来时,眼皮好像坠了一千斤铅块,沉重的让她睁不开眼,挣扎了半晌,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双黑色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她立刻惊恐地瞪大了眼。
“陈纪妄?”
她吓得坐起来,水眸圆睁,自以为的惊呼,其实微弱得还不如小猫叫声大。
身上的被子因为突然坐起,顺势滑落,轻薄的真丝睡衣服帖地裹着窈窕柔软的身体,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肌肤,白得发光,勾勒出她山峦般起伏的娇躯。
即使他离开,记忆仍旧在他脑子里回放。
床上,脑子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白皎软软地躺了回去,昏睡前她还在想,这一定是梦吧?
不久后,诱人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陈纪妄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还有药,他简直贴心极了,白皎被他扶着坐起来,说是扶,用圈或者箍更精准。
软滑细腻的皮蛋瘦肉粥递到嘴边,白皎眨了眨眼,雪白的脸颊修长的脖颈纷纷染上一层绯红。
“不饿?”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嗓音,她像个大型的玩具娃娃,虚软的被他箍进怀里,耳朵贴着他的心口,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钻进耳朵。
她还没说什么,肚子已经咕咕作响。
腾地一下,她脑袋都要冒出呜呜的白烟,凶巴巴地说:“我吃。”
她低着头,并未看见男人薄唇掀起一抹弧度,一碗粥吃完,他才给她喂药。
还没递过来,白皎已经皱紧眉头:“苦。”
昏昏沉沉地病意入侵脑袋,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逃避地缩进他怀里。
陈纪妄骤然一僵,心头涌起无限甜蜜,声音比刚才放软了无数倍:“皎皎乖,吃完药再睡觉。”
简直像是哄小孩儿。
“呜~”她嘤咛一声,摇头拒绝。
陈纪妄不知道废了多大力气,才把药喂进去,白皎昏昏沉沉吃了药,又昏昏沉沉地躺下。
房间里重归平静。
他眸色晦暗地打量着周遭一切,这间公寓并不大,但她布置的很好看,床头放着粉色毛绒兔子玩偶,乖乖地坐在一边。
做为玩偶的主人,她更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公主,安静地躺在床上,睡颜恬静,脸上覆盖着尚未褪去的潮红,黑色长发披散,纯洁动人。
无法遏制的欢欣涌上心头,急促的心跳声在室内无限放大,他定定凝视半晌,俯下身,目光狂热,宛若虔诚的教徒痴狂地仰望着他的神明。
她是那么高不可攀,高高在上。
白皎醒来时,天色已晚,日暮低垂
,绚烂多彩的晚霞宛若锦缎铺满整片天空。
她听见咚咚的声响,披上外套,拿上防狼喷雾,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透过狭窄的门缝,看清情况后,蓦地瞪大了眼。
安装工人正在装门,另一边的地上放着她家扭曲的大门,已经彻底报废。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侧,似有所感般骤然扭头,他眉眼疏冷,却在对上她的目光后,软化了不知多少倍:“皎皎,你醒了?”
白皎扭头关门,没想到他竟然追了过了,她气恼地怒瞪他:“我家的门是怎么回事?”
她甚至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一觉醒来,连门都被人给拆掉了!
她抓了抓头发,有些抓狂。
男人见状眼底浮出一抹笑意,忽地靠近她:“烧退了吗?”
他说着,低下头,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属于他的气息编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白皎被裹入其中,下意识攀上他的肩头,皮肤接触的地方,涌起一道道触电般的酥麻热流。
“好像已经退烧了。”
他说着话,目光痴缠地裹住她,白皎脸色爆红,像只一惊一跳的兔子,一把推开他,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放、放开我!”
“你怎么会在我家?”
显然,他早已料到,点了点手机:“你给我打电话,请假。”
白皎咬了咬唇,不禁脱口而出:“不对,我不是给君言打电话了吗?”
她说完撞入男人晦涩难明的目光,下意识向后倒退一步,立刻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低垂眼睫道:“抱歉,谢谢你来照顾我。”
“不用。”
男人口吻冰冷:“毕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要赔偿。”
白皎红唇微张,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嘴巴变得这么厉害。
她焦虑地舔了舔唇,心里想过一万种感谢方法,想让他赶快离开,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被外人入侵,让她很不安。
“陈总。”
陈纪妄抿紧薄唇,游弋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一腔烦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又变成之前的样子。
像个冷冰冰的假人。
他患得患失。
他的心感到不甘、饥渴与渴望。
白皎:“不管怎么样,谢谢陈总你之前的照顾,有空,我请你吃饭?”
陈纪妄淡然一笑:“好啊。”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走了。”
这回,白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麻烦陈总了。”
她觉得,他简直好哄得很。
至于什么时候请人吃饭,那要等她什么时候有空了。
陈纪妄眼神一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轻声一笑,叫人毛骨悚然的炙热视线流泻而出。
几天后,白皎结束了暂时调任。
她和其他同事回到公司,刚进去,便发现前台女生看向她的视线,流露出一抹怜悯和鄙夷。
白皎
疑惑地抿了抿唇,回到自己原本的工位,其他人目光追随而来,和前台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噔噔噔——”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白皎还未打开电脑,高挑明艳的女人大喇喇地站在她面前,双眼紧盯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冒犯的举止让她皱紧眉头,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先声夺人:“你就是白皎?”
“你是……”她按下心头的不耐,耐着性子问。
女人扬起下颌,不屑地说:“我是谢怡,是君言未来的女朋友!”
“我告诉你,你别想跟我抢君言,君言是我的!”
谢怡说着,警惕地盯着她,杀意满满。
她张扬肆意,即便是挑衅的话,也做得自信又嚣张,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白皎扫一眼,就知道,她定然是家境优越的千金小姐。
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能忍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这时,她反倒庆幸起之前的临时调离,没有让她和君言确定关系,更不用遭受这样的污蔑攻击。
“我和君总只是上下属关系,谢小姐,你的这些话,大可以和君总说,你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请让一让,我还有工作要忙。”她淡声说道,完全出乎谢怡预料。
她蓄力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要命。
“呵。”她冷笑一声,“嘴上说的好听,你不喜欢他,跟他没关系,这话谁信!”
“谢怡!”君言看见她和白皎对峙的局面,脸色陡然阴沉:“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到他,谢怡就像蜂蜜见到了花,脸上挂起明艳艳的笑,撅了噘嘴,说:“君哥哥,我爸让我来的,我刚毕业,他说你这里缺一个秘书,让你好好带带我。”
君言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不要胡闹。”
他说着看了眼白皎,见她脸上神色淡淡,莫名有些慌乱,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到底说了什么?
谢怡父亲是他公司的天使投资人,占有不少的股份,而且公司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少不了对方的大力支持。
因此,君言很难对她说什么重话。
谢怡不开心了,她明明白白看见男人瞥了眼白皎,心头腾地一声,骤然火起:“君哥哥,我不喜欢她,你快把她开除了!”
这样有心机的狐狸精,她可不敢放进来。
不少同事眼睛盯着屏幕,耳朵早就竖起来,密切注意着一切。
白皎非常冷静,她看向君言,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老板,你的意思呢?”
谢怡也挽住他的胳膊,殷切地问:“君哥哥,你说话啊!”
君言一阵沉默。
他太温柔,温柔到甚至是优柔寡断,那边谢怡已经哭着说:“君哥哥,你说!你快说啊!”
她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反观白皎,平静如水,甚至冷漠地想,看来要提前打包行李了。
之前一直为了高薪忍耐,现在决定放弃后,白皎只感觉一阵轻松、自在。
至于眼前这俩人,她目光微闪,唇角抿起微不可查的笑容,根本不用她出手。
“皎皎。”一道亲昵的男声忽然在室内响起,众人惊讶地看向来人,看到对方后,皆是一脸震惊。
陈氏集团的总裁!
陈纪妄低垂眉眼,体贴地握住她的手,周身散发出温柔气质:“怎么还没处理好?”
白皎一怔,仿佛不明就里般,白嫩的指尖缩了缩。
他暗暗收紧,笑道:“还没处理好这位君先生吗?”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前跨一步,挡在白皎面前,直白道:“这位先生,皎皎之前顾忌太多,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其实她并不喜欢你,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成为她的困扰。”
这句话犹如一颗地雷骤然引爆,炸得众人震惊之余,格外惶恐。
他们眼睁睁看着主角之一的白皎被他给带走,脑子简直要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言脸色难看至极,或许是这段时间顺风顺水的发展,让他彻底忘了,白皎并不只是一个花瓶,她只是太沉默、太低调。
他想追出去,不出意料,被谢怡绊住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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