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在他背上认真地说:“我能认你当哥哥吗?我好想有个哥哥。”
陆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山路上定住,脑子里好像挂过一阵飓风,什么思绪都消失了。
白皎心里噼里啪啦打起小算盘,垂下头,柔软如云雾的黑发划过男人颈侧:“哥哥,我刚才是认真的,你认我当妹妹吧?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
她等了等,等到陆樾寒冰般坚硬的回答。
陆樾声音发沉:“想都别想!”
他一口回绝,那股堵塞心口的郁气也在刹那消散,脉搏跳动得急促又有力,双腿牢牢踩在山路上,远处的虫鸣与风声,全都离他而去。
白皎声音低落:“为什么呀!”
“我是认真的,”白皎咬了咬唇,软下声调:“哥哥,你管管我吧……”
像只撒娇的猫儿L。
陆樾知道她的性格,她并不是随便说说,因为他这段时间照顾她,她就要认自己当哥哥?
这样一来,本该彻底断绝她的念想,可这一刻,他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答应,至于他在犹豫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他皱起眉头,嘴唇紧抿,强调似的再次重复:“你想都不要想。”
白皎:“哦。”
她蔫蔫地垂下头,声音透出一股沮丧,趴在他硬邦邦的背上,按捺下心思,本以为自己会失望得睡不着觉,谁知困意袭来,睁开眼已经到了村口的大柳树旁边。
此时已经是深夜,明月高悬,村子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陆樾提醒她:“我们到了。”
白皎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蹭了蹭他的后背,男人简直硬成啦一座雕塑:“到了啊。”
她喃喃地重复,从他背上下来,一瘸一拐的姿势让他看的直皱眉头,视线在周围逡巡一圈,忽然朝一个方向走去,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出一根半人高的木棍,他特意削掉了上面支棱的分叉,做成一个建议的拐杖,递给她:“拿着吧,拄着它回去,最近最好不要出门,之前崴过一次,家里一个还有跌打酒吧?”
白皎:“有。”
她接过拐杖,粗糙的指尖擦过她细嫩的掌心,白皎眨了眨眼,眼中星光璀璨:“谢谢哥哥。”
陆樾顿时心头一哽。
月色皎洁,虫鸣声阵阵,村子里家家户户已经进入梦乡,周遭气氛安然又静谧。
陆樾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头没由来一阵发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
她浅茶色眼眸刷地一下亮了起来,像是一颗颗星星在闪烁,陆樾板着脸,脸上每一块肌肉透出一股沉沉郁气,他绷紧后背,声音低沉:“我只是看着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份上,才帮你。”
白皎红唇微勾:“我知道。”
“陆大哥你心地最好,是全天下最最好的男子,”她说话时眼里透出一股向往,目光牢牢锁定他,毫不遮掩自己的好感,“所以我做梦都想有你这
样的哥哥,又高大,又帅气,安全感十足。”
陆樾脸颊遏制不住地滚烫,在白皎注视下,脖颈都红了一片:“你、谁让你说这么……这样的话。”
他想说不知羞耻,却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吞下肚去。
白皎疑惑:“这不是事实吗?”
她说的轻松又自然,就像是吃饭那样平平无奇,却让陆樾的心不争气地飞快跳动,萌生出一股逃离的冲动:“我走了,你赶快回家。”
白皎点头:“嗯嗯。”
皎洁的月光柔和了她美艳灼人的轮廓,像极了之前送她的那只小兔子,乖巧又可爱。
明知道这是她的伪装,陆樾也忍不住失神一瞬,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陆樾看着她扶着棍子一瘸一拐地回家,等她彻底消失不见,才默默转身,从另一条路回家。
白皎仿佛察觉到什么,不经意间微微侧目,眼里兴味闪动,瞧瞧她发现了什么,一只藏头露尾的老鼠。
他们离开后很长一阵时间,暗处的墙角之后,“老鼠”终于站出来,他狠狠松了口气,庞大的身躯在月色照耀下,露出真容。
让人一眼认出来,是萧金宝。
他兴奋得喘着粗气,粗手摩挲下巴,眼里透出惹人厌恶的垂涎与贪婪,看得人毛骨悚然。
“啧啧啧。”萧金宝忍不住感叹,“真是太巧了!太好了!”
事情要从之前说起,他实在是垂涎白皎,即使之前鬼火事件让他吓得胡乱逃窜,一连许久都不敢过去,后来还是抵不过色心发作。
他从未见过白皎这美貌的女人,常听茶馆里的先生说什么皇上宠爱的丽贵妃有多美多漂亮,勾得皇帝老子不早朝,以前他也忍不住幻想,可是自打见了白皎之后,再听那什劳子的宠妃,他立马撇嘴。
什么丽贵妃,她绝对没白皎漂亮,更为关键的是,她就在自己身边,不是什么京城,还是一个丧夫的小寡妇,弄她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想到这些,萧金宝就心痒难耐。
哪怕不敢进院子,他也想在白皎门前晃悠一会儿L,看看能不能遇到她,哪知道,竟然看见了这一幕!
丈夫刚死半个月的小寡妇和山上的孤僻猎户偷偷私会,原来那个小娘皮不肯从了自己,是因为她早就找了相好的!
看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萧金宝怒不可遏,嫉妒仿佛毒蛇疯狂啃食心脏,这下子,终于让他抓住俩人的把柄了!
不过这一时半刻,他可不敢去找白皎,就他这副身板,要是她那个相好的知道了一拳砸下来,自己定会一命呜呼!
他琢磨半天,核桃仁儿L大的脑子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他不由一阵气苦,狠狠瞥了眼白皎离去的方向,转身回家打算好好琢磨一番。
山脚下的木屋里。
不出所料,林舒音已经睡着了。陆樾并不在意,他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幽幽的属于女人的香味,沾染上他的衣襟,后背,散漫又慵懒。
陆樾睁着眼睛
,越过透过窗棂洒进床榻,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和她接触过的地方烧起一片一片灼热的火焰,血脉偾张。
他呼吸急促,闭上眼,绵软的嗓音,柔软的发丝,软如云朵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再回荡,重叠。
对于一个二十三岁还不曾亲近女色的男人来说,简直是难以忍受的酷刑。
他坐起来,全身都是黏腻的热汗,汗水顺着额头低落,英武凶戾的脸庞蚀刻进鲜明的□□,喉结滚动,像是脱水的鱼儿L挤榨出肺腔里最后一缕空气。
手掌热得发烫,心跳更是飞快,漆黑的眼底满是跳跃的火焰:“白皎……”
又热又渴。
嗓子干渴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冒白烟。
半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陆樾在院子里站定,旁边是早就打好的山泉水,盛在水缸里,水瓢也在里面。
沉重的大缸足有几百斤重,在他手里却如轻飘飘的玩具,不过几秒钟,便从檐下挪动到庭院。
他赤*裸着上身站定,月光下,蜜色皮肤上满是绯红,流畅鲜明的肌肉因为紧绷鼓起性感的弧度。
“哗啦——”
冰冷的水全都浇在他身上,躁动不安的身体瞬间被冷水压下,他眉心骤跳,眼帘微抬,黑眸有如刀锋般锐利,气势如虹。
一瓢一瓢冷水往下倾倒,流淌的水珠从他结实紧致的腹肌滚落,短裤几乎瞬间就湿透了,紧紧贴在下方。
湿透的性感□□在月色下泛起光泽,他的肌肉轮廓鲜明且健美,凸显出教科书般的强壮与力量感,一种直击灵魂的□□之美!
陆樾眼睑下垂,绵软的嗓音在耳畔一遍遍重复——
“哥哥,我能叫你哥哥吗?”
他深邃的黑眸被血丝纠缠,像是深陷无底的深渊,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次日一早睡醒,脸色刷地一下沉下去,乌云盖顶般。
“阿嚏!”白皎打了个喷嚏,眼圈都红了,实在是这副身体太柔弱。本来每天在院子里跑十圈,因为脚崴了也不得不暂停。
她叹息一声,一群半人高的小孩子背着一个个小背篓走过来:“白姐姐。”
白皎看见她们,露出笑容:“采完了?让我看看有多少。”
她拄着拐杖站起来,一篓一篓的花朵倾倒在铺开的油纸上,每个孩子稚嫩的脸上,都是雀跃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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