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深最先开口:“夏日炎炎,有什么事儿万岁吩咐便是,何必您亲自跑一趟。”
“在里面待得久了,想出来走走,”太康语气平淡,“这几日你们比较累,朕走过来,看看你们,这几日的折子都递进来了吧,都有几个皇子入选?”
贾深说:“这事儿由姜阁老和岳阁老操办的。”
太康的目光看向姜品和岳山棋。
姜品说:“回万岁的话,三皇子、四皇子、八皇子、九皇子都有荐章进来,最多的是八皇子和九皇子,各地官员的奏折还在路上走,估摸有个一两天就到。”
“老三、老四、老八和老九!”
“是。”
“不错嘛!”太康脸上露出笑容,“朕刚刚看了你们递进来的保举老八和老九的折子,真是万众齐心。”
岳山棋道:“八爷和九爷都是忠信平和、宽仁大度之人,且学识渊博、儒雅端庄,他们深受百官保举不为无因。”
“呵呵!”
太康笑了笑,“好话都被你给说完了,你不愧是朕的文武之臣,上马能战,下马能文,说起话来都如此精彩。”说着,他目光看向两摞折子,“看来大家最中意的还是老八和老九啊!嗯……有没有人保举大皇子的?”
岳山棋和姜品都是一怔。
董路从怀里拿出折子举过头顶,跪着说:“微臣保举大皇子。”
贾深几乎同时跪拜:“微臣保举大皇子。”
曹璋赶忙过去将他们的折子取来,恭敬地递给太康。太康拿了折子并没有打开,示意他们起来,看向岳山棋:“岳山棋,这些个保举老八、老九的人,都是众望所归么?”
岳山棋不安地一抖,咽了口唾沫,强撑着说:“是。”
“是?”
太康收敛笑意,“哼!事君惟诚,你位极人臣,这点子道理都不懂?什么众望所归,要是没人串联,就这么齐心?据朕所知,这几日老八、老九的府上,灯火没断过吧!”
岳山棋吓得脸如死灰,愣怔住了。
姜品也被吓得不轻,不知道皇帝索居深宫,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里面他们都是布点过的啊!
“满嘴什么忠信平和宽仁大度,他们肚子里几斤墨水朕不知道?”太康声色俱厉地训斥,“事君惟诚都做不到,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迎合朕意,你迎合上了吗?”
岳山棋被骂得魂不附体。
浑身麻木的不知痛痒犹如木雕,脸色惨白如纸。
“事君惟诚都做不到,你当的哪门子宰相,你起来!”太康断喝,“回去闭门读书!”
岳山棋“是—”地答应一声,慌忙起身离开,丧魂失魄地推出门外,一转身就撞到柱子上,满头金星,两眼发黑,差点昏厥过去,幸好是当下兵的,手底下有功夫,撑住了。
如今的岳山棋,即丢了兵权,又失了相权。
一无所有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