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竚被骂得说不出话来。
太康气得狂躁不安地坐不住,站起身指着张竚对曹璋喝道:“快点把这个逆种拉出去,朕看到他恶心,拉出去!”
曹璋深知现在的太康已经到达暴走的边缘,慌忙跑过去搀扶着张竚起来,满眼恳求之意。
张竚不敢停留,被扶起身,哈着腰出去了。
刚将张竚送到门口,就瞧见贾深、姜品、岳山棋和董路迤逦往进走。
张竚看到贾深,慌忙跑过去,带着几分哭声恳求道:“贾阁老!贾阁老…我没有写过什么手谕,皇上愤怒之极不听我言,求阁老救我!”
众人劈面相遇,贾深等人诧异造反的太子怎么会出现在坤宁宫?
面对太子的苦苦哀求,贾深不答应不行,答应也不行,思索着说:“太子稍安勿躁,且回东宫稍作休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太子只要问心无愧便可。”
太子满脸凄楚,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贾深不敢过多的交谈,松开他紧紧拉住的手,快步朝着后殿走去。岳山棋则是冷哼一声,仰头擦肩而过。
董路走到张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张竚软软地站在那里,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整个人像是抽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眼神空洞,垂着双臂提不起力量。
“太子爷!”曹璋在旁边提醒,“晚上冷,您先回去等吧,好歹等皇上的旨意。”
张竚没有说话,拔起脚,摇晃着走出门去。
早有门口守候着东宫的太监慌忙扶住张竚,坐上轿子,朝着东宫而去。
曹璋站在门口,望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模糊影子,叹了口气,转身返回后殿内。
刚进到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贾深等人的惊呼声。
曹璋慌忙冲进去,就看到太康倒在炕上昏迷不醒,贾深等人惊得面如土色,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命人传太医。
好在温实初就守在坤宁宫。
他早就静静地守候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听到里面传来急切的呼唤声时,他就有了预感,一把抓起行医箱,冲了出去,差点装上刚进门的曹璋,他立马守住身子,点头示意。
曹璋侧开身子让他先进去,然后自己跟着进去,站在侧面不动声色的看着昏迷的太康。
陈渊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昏迷的太康,在看了看曹璋,悄悄地站在另一侧。
今晚上不是陈渊当值。
他现在进来,恐怕是想赶上今晚的大变。
贾深等人围在炕沿边,神色紧张万分地盯着温实初下针,温实初这辈子行医扎针无数,也没有被这么多的大臣盯着,浑身竟然冒出汗来。
所有人都屏声静气。
整个大殿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