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石安的院子,石安被陈元替代后,这个院子就归陈元所有了。陈元内学堂出生,学识颇为渊博,平日来喜欢舞弄文墨、喜好冬日的雪景。
以前他只是随堂太监,没有太大的权利。如今他升任秉笔太监获得巨大的权利后,将自己的喜好发展起来,他阔绰的出手将院子大规模地改动。
先是将中庭院改成了小湖池塘,山水花草一应俱全,客堂的前墙用整片的大玻璃镶嵌,坐在里面就能观赏到院子里面的景致。为了方便赏雪,客厅的柱子都是空心焊铜板,地下周匝火龙通着熏笼,熏笼有通着柱子。
点起火来,整个客堂暖融融的。
此刻,陈元靠在东边大理石座屏旁的鹿皮安乐椅上,望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咱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哼!咱家还是真偷鸡不成啄把米,死了秦鸿不说,曹璋竟然官升五品,成了朝天观的总管太监。”
“决不能让曹璋回来!”说话的是司礼监随堂太监高无庸,内学堂出来后他就跟着陈元,是陈元的心腹之一。他是最早拜陈元干爹的人,也是陈元手里最得力的人。
陈元点头:“曹璋对我们威胁很大,是不能回来。”
“既然野火烧不尽野草,那就得根除了!”说这话的是李操。李操是人如其名,脾气比较爆裂,是能动手就不哔哔的人,杀气极重,出手狠辣,是陈元的左膀右臂之一,他说这话阴气森森,杀意浓浓。
陈元:“怎么根除?杀他不难,难的是善后!”
高无庸:“朝天观正在修建中,建筑事故是在所难免的事儿。曹璋身为朝天观总管,监管着朝天观地建造进度,在督建时意外被建筑物砸死了,这恐怕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李操拍得击掌:“老高的计策好!天衣无缝。”
陈元望着外面的雪景说:“如今朝天观是曹璋的地盘,想在他的地盘动手恐怕不易,而且曹璋是个谨慎的人,自从他总管朝天观后,里面的侍卫太监都换了一茬,咱们的人很难安排进去。”
高无庸嘴角微微吊起:“这样岂不是更好!”
陈元看向高无庸:“怎么说?”
高无庸站起身,胸有成竹地说:“俗话说:外贼好避,家贼难防。咱们不用自己动手,叫朝天观里面的太监动手去杀曹璋岂不是更好?”
李操皱着眉头:“老高,这话我怎么听着迷糊。”
高无庸解释道:“朝天观里面的太监换了一茬,但朝天观何其大,里面的太监最起码得有百余人,再加上里面的劳役太监,曹璋根本全认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派人假装是冯珙的人,煽动几个胆大的太监在里面做了曹璋再布置成意外现场,如此,方能天衣无缝。”
陈元没有说话,紧闭着嘴急剧地思考着。
他主要思考的是善后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杀人不难,难得是杀人之后的善后问题。
曹璋不是普通的无名杂役,杀了也无人问津。他是曾经的三品司礼监随堂太监,从二品殿前陪侍,如今的正五品总管太监,他要是突然死了,太康肯定会追究的。
到时候追究起来,他们很可能会被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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