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当日’之事缓缓道来。
数月之前,他带着家仆在外游玩,却正巧撞到东湖山庄弟子欺辱几个残缺之人。
于是就立刻出言制止。
怎料那些东湖山庄的弟子非但不停手,反而对他恶语相向,一时愤慨之下,他就与那些山庄弟子动起手来。
武夫交手,刀兵无眼,不小心错手打伤了一个东湖山庄的七品弟子,便给此事埋下祸根。
也就招来了东湖山庄当代行走上门问责,当场废了他的根基。
“这就是此事的全部经过。”
邓繁的语气很是平静,眼底却闪烁着难以熄灭的恨火,“那位九皇子不分青红皂白打上门来,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当场就废了我的修为。楚宗师觉得我该不该恨他?我该不该找他报仇?”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扭曲,像是被恨火所点燃,满是凸出的瘢痕。
但这扭曲的表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乎瞬间就恢复如常,继续道:“这就是我与谢秀结下的梁子,如何,楚宗师可愿帮我报仇?”
安静听完这番话,燕北不作任何表示,却是问道:“东湖山庄弟子欺辱的几个残缺之人,最后去了何处?又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当时爆发冲突,我没有余力再去注意那几人,更不可能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是什么来历。
我只记得,与东湖山庄的弟子斗过一场以后,那几人就不见了踪影,许是趁机逃了。”
提起这件事,邓繁的兴致不高,摇头道:“如果楚宗师不信邓某的话,大可以找人打听,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毕竟那天谢秀闯入我这宅子时,还有许多人亲眼见过。而我与东湖山庄弟子的冲突,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件事,老夫倒是可以为东家作证。”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的谷宿亦是道:“九皇子闯入宅子时,老夫在现场亲眼所见。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出掌废了东家的根基,此事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若非如此,蔺……”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
却被邓繁一个眼神制止了。
谷宿自知失言,闭上嘴歉意一笑。
燕北一直观察着邓繁的表情,心下暗忖,目前来说,此人还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包括自已询问方才那段‘故事’当中,被东湖山庄弟子所欺压的残缺之人时,邓繁无论回答的十分自然。
她虽不怀疑这段话的真假,但她很清楚,要想做到颠倒黑白,只需隐去一两个关键信息就足够了。
那些被东湖山庄弟子‘欺辱’的人是什么身份?邓繁又是否真的‘仗义出手’,都要打一个问号。
不过就算抛开这些,她也根本不信谢秀会做这种事。
“你的故事我听完了,现在只剩一个问题。”
燕北颔首问道:“该去哪儿找到谢九?”
“以他现在的处境,想找他的人,可不止有你我。”
邓繁忽然说道:“在此之前,邓某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楚宗师。”
燕北的眼眸微眯:“什么问题?”
邓繁那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诡异的神态,
“楚宗师可是为了‘邪惑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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