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清早,她便收到了红袖留下血书一封,服毒自尽身亡的消息。
“主子。”青环双手奉上那封血书。
顾晚虞接过展开一瞧,尽是她的口供和愧疚认罪之言,还有……
“汪长才是淑妃的人?”
青环瞪大双目,惊讶看向她,
“奴婢素日冷眼瞧着不像啊,而且他和奴婢等一同被带去慎刑司后,哪怕是受尽了酷刑,也并未出卖重华宫任何消息。”
那必是中间出了些不为人知的事。
顾晚虞按了按额角,“去传汪长才过来。”
“是。”
青环慌忙下去,转眼工夫汪长才便被带了进来。
顾晚虞并未多说什么,只把手中的血书往他面前一扔,
“这是红袖的认罪血书,你且瞧瞧。”
汪长才丝毫不见慌乱,展开粗略看过后,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主子明鉴,您未入宫前,瑶华宫确是威逼利诱过奴才,想让奴才帮着传些消息,但自打您入宫起,奴才却是只认您一个主子,再不敢有二心,”
“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奴才本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旁人就算威胁,也没处威胁,”
“何况奴才虽说贪财好权些,但也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淑妃吩咐的事,奴才是一件也没敢做,”
“平日里,不过是传些假的或者人尽皆知的小消息去、去赚点棺材本。”
汪长才说完,又是一个响头,随后便伏在地上等候发落。
他没说的是,
他老早便看出顾晚虞日后有大造化,既决心押了这个宝,自然不会再跟个墙头草一样。
顾晚虞拧眉盯着他看了半响,瞪了眼在旁边捂嘴憋笑的青环,淡声问道:
“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本宫?”
“奴才……”
他当然是想要寻个关键的时机,好雪中送炭,让这位主子更能看重自己,
以往是淑妃没做出什么事来,
刚揭发假孕药一事后,他就打算坦言的,
谁知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扔去了慎刑司,
若不是顾晚虞暗中托人关照,他早就被淑妃借机料理了,
出来这几日他都没敢踏出宫门一步,同时也在一刻不停的搜集淑妃谋害的证据,就想着告发,
谁知这位主子神机妙算,红袖又突然服毒自尽,留下这个血书,
他,实在是没寻到机会啊!
顾晚虞是谁?看他这副模样就知晓他在想些什么,“罢了,本宫知道了。”
“奴才不是有心欺瞒主子,实在是没寻到好的时机,”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厚厚的荷包,“奴才从瑶华宫那得的东西,都被奴才换成了银票,一直贴身放着,都在这里了,请主子发落。”
“好了,你都说这是你的棺材本了,本宫还能拿你的不成,安心收着吧。”
顾晚虞摆手让他退下。
“奴才告退。”
眼看人退出殿外,青环才收了笑,平静无波的面容和顾晚虞如出一辙。
“去查。”顾晚虞瞥了她一眼,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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