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宋京章眉头愈发紧锁,最终实在忍不住一摆手,
“好了,你只说可能救治?”
王御医捋着半白的胡子,“虽救治困难,却不是没有法子。”
宋京章握紧的拳瞬间松了松,
就连跟在后面等候的小环、赵有正二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微臣先施以金针,再佐以汤药,可令这位贵人醒转,不过还需……”
王御医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过他胡子半白,老头一个,也无须忌讳男女大防,
宋京章直接摆了摆手,“王御医请便。”
随后又吩咐小环侍候在侧,协助一二后,便带着赵有正去了外间,静静等候。
这边王御医开始施针救治,
赵有正也忙禀报自己之前悄悄把府里遣散出去的下人送去庄子上的事,
“……奴才是想着,这些人到底本就是庄子上过来的,个个机警又本分,与其再放任要别处,给爷和夫人惹了麻烦,不如还放到庄子上,”
“不过奴才谨记着爷的吩咐,都是悄悄做的,没敢让夫人发觉,就连徐令那小子也是不知情的。”
宋京章摩挲着扳指,点点头,“做的不错,”
本来想要发火质问的念头,也散了,又吩咐道:
“把人带回来吧,好好打扫收拾一番,待她醒了,看到,想来也欢喜。”
“嗻!”赵有正躬身退下,出去办事,
出了房门,不由用袖口抹了把汗,
方才他一进府,看到府里这般败落之景,心就咯噔一声,
尤其听到爷让传御医时,便更觉不好,
他猜的没错,这位主子在爷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
多亏他留了个后手,若不然待爷回过神,定会问责,
虽说是爷下令让断了这府里的供给,但这位顾主子若真就此出了什么事,
爷不会认为是自己命令下的错,定会把此事迁怒到他的头上,
毕竟,这天底下可没下错令的主子,只有不会做事的奴才。
赵有正为自己当初的机敏,狠狠赞叹自夸了一番,
随后便麻利的去让人传那些下人过来了。
房内外间,
宋京章还在踱步等着,
虽然王御医说的信誓旦旦,
但只看顾晚虞那苍白的脸色,还是让他忧心不已,
心中总想着,若是万一没救治回来,那……
不,不会的!
正在不停摩挲着手上扳指,左右踱步时,
不期然一个偏头,余光却看到桌上书本间,夹着一封信笺,
露出的一角,隐隐能看到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爷亲启”三个字,
宋京章心生疑惑,几步上前,把这信笺抽了出来,
虽不认得这是否是顾晚虞的字迹,但他能肯定,这必是她写给自己的,
怎么不找人送去?还是……?
宋京章有了不好的预感,快速拆开信封,
爷亲启:
展信安,见字如晤,
爷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妾已经故去了。
不必为妾伤悲,这或许就是妾最终的宿命,
初见爷时,便是妾困顿于陆府,十分渴求能遇到贵人,能带妾脱离陆府,前往盛京,
此后多日,每每想起那夜,总会心怀感念,
能遇到爷,是妾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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