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重的血腥气!
再观宋京章的姿势,她这才发觉他是受了伤过来的。
不疑有他,快步上前,借着透进来的月光,
果然看到宋京章肩上插着根半截的羽箭,长衫的胸口处也浸染了大片的血迹,
“爷!”她低呼一声,连忙扶住宋京章,
边费力把他往床榻上拉,边低声询问,“可要传府医过来?”
“不必,莫要、惊动人。”宋京章垂着头,气若游丝,
说完这句,便再也支撑不住,闭眼昏了过去。
顾晚虞一惊,
上前试探了下他的鼻息,确认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摸着他还在不断淌下鲜血的衣摆,
思量片刻,
披了件披风,端着烛台推开房门,伸手推醒在门外守夜的果儿,
“夫、夫人?”
果儿惊醒,连忙起身,“奴婢该死,竟不小心睡了过去,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轻摇了摇头,“更深露重,你回去睡吧,莫着凉了。”
“啊?”果儿惊讶抬头,又迅速垂下去,“夫人,奴婢不应该在守夜时偷懒,奴婢知错,还请您恕罪。”
“无事,”摆了摆手,语气真挚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是担忧你身子罢了,况且你也知道的,我一向也不需要人守夜,在门外和在你们的房间也无甚区别,有事会再叫你。”
“这……”果儿还在犹豫,
“去吧,没事的,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好好做事便好。”
“多谢夫人体恤,夫人宅心仁厚,是奴婢等的福气。”
果儿念着谢恩赞她品格的话,一步三回头的回了下人房,
瞧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顾晚虞又看了眼四周,这才端着烛台转身回了房,
先一步关好花窗,
宋京章还昏着,
简单看了下他的伤口,悄声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绷带和金疮药,
复来到床榻前,放下烛台,伸手想要帮他褪去衣物,
结果刚刚凑近,便被猛然惊起的宋京章死死握住手腕,
“爷?”她吃痛,却担心触碰到他的伤口,不敢挣扎,只轻声提醒道。
宋京章回神,想到自己如今所在,才松了力气,
“你做什么?”
“妾想帮爷处理伤口,”她晃了晃手中的金疮药,“爷您不许惊动旁人,但妾瞧着您这身上的伤,实在拖不得了。”
“嗯,你想的周到。”语气明显的和缓起来,
末了还破天荒的解释一句,“爷忘了已经进了府,方才不是有意的。”
“妾明白的。”她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帮他轻轻褪下上衣,
这次宋京章没有阻止,由着她动作,甚至还极为配合的忍痛偏了偏身子。
衣衫褪尽,伤口彻底暴露于她眼前,
那支羽箭从他后肩胛骨斜穿进胸口,距离心脏处,不过四五分的距离,瞧着着实吓人,
许是衣衫褪去时,有轻微的擦碰到,伤口处的鲜血流的更多了,
顾晚虞眨了眨眼,
控制自己微抖的手,轻轻帮他撒上金疮药,
“嗯哼!”宋京章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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