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多客套,拉了拉春儿扶着她的手,
春儿会意,张口道:“近日时兴的胭脂膏子,取出些来看。”
“哎小姐这边请!”
“若说胭脂,您来咱们香雪坊可算是来对了,整个盛京提起最时兴的胭脂,头一个提起的必是咱们多年老字号香雪坊,”
“您瞧这个,是前几日采集了新鲜桃花,又掺了晨时枝叶上凝结的雨露制成的,这颜色最是鲜亮,味道也好闻的很呢!您可试试……”
这婆子说话利落,一连介绍了好几个,
陈慎贞一一瞧过去,
这香雪坊确实是京中的老字号了,当初她在醉春楼时也用过他家的东西,
摸着身上顾晚虞给的银票,
也没多说什么,只给春儿示意,把看过的这几盒都包上了,
“小姐下回再来啊!”
由那婆子送出了门,
陈慎贞脚步未停,带着春儿,
把这条街上几个银楼、布庄、胭脂水粉、糕点铺子都逛了个遍,这才打道回府,
第二日又是如此,
第三日只去了糕点铺子,
第四日又是闲闲的逛了个遍,
第五日、第六日……
每回也不一定都买东西,但隔三差五的,便每个铺子去上一回,
直至混熟了脸,
这几家铺子,无论掌柜的,还是小二、婆子,皆知晓了附近有这么一位陈小姐。
陈慎贞这才叫顾留福动起手,
不过顾留福到底人脉没那么广,也不好太过刻意引导,
只一直寻着时机,
陈慎贞知晓这不是一日之功,便也不着急,闲来无事便随意逛逛,
直至这日十五,她照常在香雪坊看胭脂水粉,
“几日没见陈小姐来逛了,小姐今日看着什么?”
最初那位接待她的婆子,一看到她便迎了上来,
陈慎贞来了几次,也不必再用春儿替她说话,直接道:
“沐浴用的玫瑰露刚巧用尽了,底下人粗手笨脚的,只能我亲自过来挑了。”
那婆子赔着笑,
一面取了各色装有花香精露的瓶子过来,
一面道:“到底还是小姐眼光好,那些下人没用过什么好东西,纵使说给他们听,也不见得能买对,”
待春儿拿了那婆子包好的精露,便作离开状,
不过到底那掌柜的喊出了永安侯的身份,她便就势对永安侯福了福身,
永安侯没理会,
陈慎贞也不慌,
本就没打算一蹴而就。
自然的转头就要迈步而出,
恰巧此时门外吹来了一股清风,陈慎贞心中一动,微微侧头,那风便似不经意撩开了她帷帽的的一角,
永安侯不经意间的偏头,瞳孔猛的一缩,
待欲再仔细看,却发现陈慎贞已经出了铺子,往远处去了。
这会儿的工夫,那些胭脂水粉已经包齐全了,
李贵指挥着身后的家丁小厮抱好,便跟永安侯回话说“好了”。
一行人出了铺子,
永安侯突然问道:
“听闻那醉春楼的头牌玉蕊姑娘被周二纳进府,死了?”
“是,听闻是那玉蕊姑娘坚决不从,周二公子偏要强上,结果被刺伤了身子,老太君心疼孙子,直接命下人打死她拖去了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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