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涧说:“我也有一个至交好友,我觉得单纯定义我和他是兄弟或者伴侣都不准确,我认为他是我的知己,我们心意相通,和他待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
明熙看着他:“后来呢?”
都云涧:“如你看到的,组织不会允许我们这种人存在,我,你,吉祥,都是他们厌恶痛恨的对象,他们允许黑白无常失控杀人,允许叶檀不服管教,甚至能容忍赵云辞那种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极端危险分子,却不容不下我们。”
都云涧苦笑:“你和阿锦一死一疯,吉祥和林舒同样是一死一疯,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都云涧看着悠悠远方苦笑:“天大地大,容得下男人,容得下女人,容得下男人女人,却唯独容不下我们。”
明熙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落,滚进了草丛里。
“你可以自己想,慢慢查。”都云涧转身离开。
远处不知道是谁在放风筝,风筝飘的很高很高,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
明熙想到了很多年前,阿锦也有一只红色的断了一只翅膀的蜻蜓风筝,是他从一颗树上捡回来了。
阿锦高兴极了,他用竹签将风筝修好,可他没有风筝线,于是阿锦就用缝补衣服的线扯着风筝,带着明熙上了山。
那天的风有点大,草浪翻卷,吹乱了阿锦的头发,他跑了一个时辰都没把风筝放起来,红蜻蜓断掉的翅膀又从新耷拉了下来。
阿锦给明熙的感觉就像是那只断了一只翅膀的蜻蜓风筝,无论怎么修补,怎么努力,依旧飞不起来。
明熙就像那个积攒了许多的线团,阿锦满怀期待以为他能带着他飞,可他拼尽全力,最后也没能如意。
阿锦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
明熙永远失去了他想要的。
明熙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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