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世代是太医,他们离开的时候药没少拿,如今还剩下一点,裴夫人给裴湛吃了一颗药丸,又和陶真一起给他清理了伤口,很幸运,裴湛没骨折,应该是从哪里摔下去了,石头尖将皮肉划了一个非常大的口子,深可见骨,粉红色的皮肉外翻着,看起来触目惊心,更别提他背后还有陈久未愈的旧伤……
裴夫人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偏偏这种悲伤和心疼又是无声无息的,让人看着压抑又难过。
陶真也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浑身难受,为裴湛,也为裴家,她长舒了口气,抱了抱裴夫人:“娘,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您不能倒下,您倒了,就没人管裴湛和小恒了。”
裴夫人哭了一会儿,用帕子擦干净眼泪,沉默的和陶真给裴湛收拾干净,他这个伤明天必须去医馆了。
陶真是最冷静的,她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裴夫人回了房间,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里面只有一些碎银子,还有一双金耳环。
“就这些了,医药费应该是够了。”裴夫人说。
裴湛的医药费肯定是够了,但是陶真想起李徽下午的话,裴湛今天的情况,如果不打点一下,怕是下次还会受更重的伤,说不定下次就没这么好运能保住一条命了。
她需要钱!
需要很多的钱!
裴夫人见陶真走神,便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陶真正要答应,就看到门口有个黑影。
裴夫人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门口的人…
裴恒站在门口,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他张着嘴,想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一张小脸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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