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继续参加十八号楼的晚宴,那就说明没事儿。
而且可以肯定,金呼兰这个家伙哪怕咽不下这口气也是没用了,他在“国流办”已经混不下去,另行任用估计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
“孬种。”
张浩南瞥了一眼二号楼,然后被服务员领着入座。
写检查估计是要写的,但无所谓,来的时候张济深已经写好了模板,张浩南只需要在模板上填上自己名字就行。
轻松啊。
席间话题也同样非常轻松,张浩南虽然敬陪末座,但是被央视拍了两个镜头,牌面还是到位的。
就是形象上跟这一桌的人格格不入。
一开始还需要翻译,但很快秃头老汉的“带头大哥”就很高兴地用戴维·洛克菲勒的母语聊起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这种带有外交场合性质的宴会,和大多数严肃之辈不一样,他很活泼,有很多即兴的发言。
“我们古时候啊,有个人叫管仲,他做生意很厉害,抓住了商机,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洛克菲勒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了解一下他的故事,非常的精彩。”
“我知道那个故事,我知道的,非常了不起的大宗物资操纵手法,在期货市场中,其实也很有借鉴意义。”
“噢?那洛克菲勒先生也很了不起,不愧是当代的著名金融家。”
双方交谈了好一会儿,翻译们都是摆设,没派上用场。
而张浩南则是非常头疼:妈的,早知道在二号楼先炫一点牛排红酒的。
冷菜就一点点,别人也不是特别过来吃饭的,哪怕是蘑菇汤,也就一只小盅装着,几大口就没了。
张浩南也不好意思说给爷上条大肘子,只能纠结无比地一直在喝柠檬水。
度日如年啊。
尤其是背后站着五六个保镖,就盯着自己一个人,这更难受了。
“不知道西格尔先生到了吗?”
“当然,他今天也是特意过来跟洛克菲勒先生共进晚餐的。”
“噢,那是我的荣幸。”
“洛克菲勒先生太客气了。”
然后他举杯说道,“让我们再次以最诚挚的心情,欢迎洛克菲勒先生访华,祝世界和平。”
祝酒词说完,大家一起举杯,小酌一口,但“MR·西格尔”没喝酒,举的是柠檬水,假装是老白干……
而后,张浩南终于跟戴维·洛克菲勒隔着座位聊了两句,这来自阿美利加“上三旗”之一的“旗主”,对张浩南很感兴趣,在过去几十年中,洛克菲勒家族搞了不知道多少赘婿,当然更多的还是奴才,被“抬旗”进入洛克菲勒财团的“高等华人”蓄电池非常多,但从未有过张浩南这种款式的。
很显然,戴维·洛克菲勒有那么点儿想法,但不是现在,换个人,或许还能用招揽张浩南的方式来恶心一下,制造一下内部的嫌隙。
可惜,魏刚的“带头大哥”聪明绝顶,这种小把戏毫无意义。
所以洛克菲勒只是笑着道:“西格尔先生,我想我们以后可以有所合作。”
“我叫张浩南,洛克菲勒先生。‘西格尔’不过是莫兹格人给我取的绰号。”
“OK,我的,很抱歉,MR·张。”
晚宴没有持续特别久,毕竟戴维·洛克菲勒年纪也已经很大了,万一太累,中国又不好换心脏,那还是挺麻烦的。
坐张浩南旁边的是中行刘总刘长宁,他对张浩南这逆天玩意儿现在佩服得无话可说,不论是噶阿美利加的“韭菜”还是来吃饭顺便把金呼兰给打了。
基本上“国流办”今年的工作都是白费,因为目前而言,张浩南的统战价值是今年的最高峰。
关键是张浩南不从政,对政治敏感但又不感兴趣,长三角甚至是整个华东以及一部分华中华北华南地区的完美工具人,刘总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金呼兰这个白痴怎么想的。
其实刘长宁上个星期也在看情况,他大概能猜到真相,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金呼兰这个蠢货绝对没有深入打听“西格尔”到底是谁。
只要再认真一点小心一点,从政务院打听,也是能获得有价值消息的。
可惜,这家伙没有这么做。
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西格尔”。
甚至刘长宁觉得,金呼兰应该以为“西格尔”是某个海外缺钱花的二代,顺便跟人搭个顺风车。
误判形势也就罢了,政治上冒进,对国家的团结工作差点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要是张浩南把钱拿去买大米往太平洋里倒,想张浩南死的人固然多,但金呼兰一定死在前面,而且一定是“窝案”。
想想也挺可怕的,不过好在刘总跟张浩南这阵子合作得不错,估计以后拉美地区的业务,也会大部分给中行。
同时,张浩南的表兄冯君,现在也顺利拿到了国开行和中行的双料offer。
冯君是重点培养储备干部……
或者直接点,储备这俩字是无意义的,只是为了给一线年轻人一点安慰。
“张总,曼哈顿大概需要三点五个亿。”
曼哈顿银行的CEO是叫黄鹤吗?
张浩南笑了笑,“刘总,你们银行的业务我又不懂,不用问我的。”
“多谢张总照顾,感谢。”
“一起发财。”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不远处的戴维·洛克菲勒见状,顿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晚宴的主题是和平,戴维·洛克菲勒对阿美利加和中国的双边关系态度,基本可以等同于阿美利加总统的意见。
什么国会还是白房子其实都是人形图章,不能说没屌用,换成罗斯福过来,那指定是有用的;可惜,大部分都是连肯尼迪都不如。
这几天京城有多少精英接受了阿美利加“上三旗”之一旗主的感召不得而知,反正几个基金会没少发合同。
散场的时候,刘长宁对张浩南道:“他们其实应急资金缺口还差不少,曼哈顿只是其中之一,今天这顿饭,算是释放一下善意。”
“吸血鬼有个屁的善意,我不过是给中央一个面子。”
“…………”
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事儿,张浩南拿了一张名片递给刘长宁,“对了刘总,我在中亚和岭南省会有大业务,拉了刘援朝去岭南,感兴趣的话,可以约个时间吃饭。”
“多大?”
“那很大。”
“是什么?”
“大豆,还有白糖。”
“…………”
那确实挺大的。
张浩南在中亚也养了一堆非政府组织,主打的是“生存”“土地”“未来”这些狗屁玩意儿,也扶持了一些二逼青年,就是整点阴间艺术,跟别拉罗斯周边的雌性权利非政府组织有点类似。
不过那些都是娘们儿露个波,张浩南扶持的都是高呼“白帝圣剑”“御剑跟着我”“我爱胡彦斌”这种……
主打的,就是抽象。
目标人群都是底层濒临失业的市民以及失地农民牧民,平时管饭,主要发的就是多出来的各种罐头,然后给点生活费,券为主,只有少部分“精英”是可以拿薪水的,并且缴纳保险。
张老板可从来是个表里如一的大善人。
登哥给铁子们刷了大飞机之后,阿拉木图就爆发了游行,各种抗议吧,其中的“抽象派”就是街头怒吼“今天我们都是阿美利加人”,另外一派则是“打的就是你们阿美利加人”。
这两派都是张浩南扶持的。
克里姆林宫方面只知道后面这一派是张浩南的人,却并不知道“抽象派”也是……
不过对可萨斯坦这样的中亚“大国”而言,现在有钱就是娘,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一百多亿美刀的外债,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六分之一,不这样还能哪样?
当然张浩南在阿拉木图的办事处,也发现过更抽象的玩意儿,比如说从西域移民过去的笨蛋。
来可萨斯坦之初,狂喷中国,来了之后,收了“中亚人民生存基金会”的钱,就开始昧着良心夸中国。
赞美物美价廉的中国罐头,十万坚戈能够活一年,好顶赞。
毕竟给的任务就是狂喷欧美国家寡头掠夺了国家的资源,人民的财产,最重要的是……这是事实。
证据都是“中亚人民基金会”给的,然后动用人力,各种街头宣传。
再加上从中国出来,对组织纪律本身就是拥抱态度,于是张老板还让人运了两百辆电动三轮车以及便携式柴油发电机和汽油发电机。
顺带一提,发电机是建康工业大学跟“紫金科技”的“校企结合”产品。
街头活动的成本,堪称诸多NGO之中最低的,整活儿么,谁还不会是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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