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韬李御史的才能,张郃将军并不十分了解,但他相信军师。
等到张将军亲自入城之时,得到楚南的回报,亦是对主公军师的眼光更加赞赏。攻陷濮阳的龙骧军,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城中,零星的战斗彻底结束,伤兵的安置,百姓的安置,俘虏的处理,一切井井有条,有条到了根本不似,方刚经历大战。
房屋遭到损毁的百姓,住在军队临时搭建的帐篷之中,街道上,除了来回巡守的士卒之外,龙骧军多半席地而卧,鼾声正浓。
张将军保持了安静,走在大街上,巡视着自己的麾下。一场大战之后,没有任何的宣泄,睡在大街上,士卒的面庞很是安详。
即使当年在有爱民之称的韩馥韩使君麾下,他都没有见到过,面前的一幕。战后,很多士卒是要宣泄情绪的,军官吗……
更多的时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过分就算百姓的福气了。
定边军不一样,龙骧军士卒,根本就没有那个念头。攻城略地,是军人的本分,立功行赏,军中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
长街上走的越远,看的越多,张郃心中,深深的为自己的麾下骄傲。正如将军所言,没有这么好的兵,他们才是铁打的。
张将军也清楚,将军待百姓好,待麾下,当真如手足。龙骧军的军毯,半铺半盖,你别说现在仲春,就是隆冬也不惧。
一番巡视之后,张郃去了伤兵营,濮阳
府衙和各处驿站,被临时改造成了伤兵营,士卒们可以睡大街,伤兵肯定不行。
进了府衙,迎面出来一人,外罩一件白衫,手里端着盆血水。火光掩映之下,张郃看的清楚,这不正是李韬李御史吗?
他不由大步上前,抱拳见礼:“龙骧军统领张郃,见过李御史,方才入城,巡查各营,来的迟了,还请御史恕罪。”
不是面对这样的李韬,方才那番话,至少恕罪二字,张将军是说不出口的。他相信主公的眼光,却也有自己的喜好。
和白马营统领严纲将军一样,张郃将军也并不太喜欢那些纨绔子弟。叶欢是个例外,张将军甚至从没有将主公与之联系起来。
发髻稍稍有些散乱,白衣之上,血迹斑斑,面带倦容。张郃看的出来,李韬是真正亲力亲为的,绝非摆个姿态,沽名钓誉。
至于内中的原因,他心里多少也清楚一些,李御史值得相敬。
李韬见状,将血水交给侍从,双手在衣衫之上擦了擦,这才回礼道:“张将军攻破濮阳,建立奇功,我这一点,算得了什么?”
接着一笑,摇了摇头:“不过吧,还真有点累,兄长每次战后,必定亲临,韬也得效法,好在兄长曾传授我健身之法。”
张郃闻言亦是一笑:“御史辛苦了,还请好生歇息,郃听楚南将军说了,濮阳接收,如此顺利,御史功不可没。”
李韬摆摆手:“张将军,你我二人,
原本也不需如此客气。军师与我说了,将军乃是主将,有什么军令,韬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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