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闻言没有回答,比了个欧克的手势。
白马同袍的战术动作,在他看来,是有细微瑕疵的。但作为侦察兵,已经极为高超了,他可不会去和对方比。
比什么?自己练了多久?打仗可以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比试就不一样了,得公平,否则,对山地飞龙而言就是丢脸。
到了村口,一人留在村外,一人进村,二人手中都拿着弩箭,交替前进。刘强不知道,这些战术动作,是严将军花了钱的。
花了多少?严纲自己也记不清了,反正绝不会便宜。
当年叶欢样样与他算账,那些花式繁多的项目,严纲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叶大公子,算账的手法,比三公子强太多了。
后来司隶之战结束,白马营建立功勋,叶欢免除了所有的债务。
严纲当时是不会唱,否则说不得会来一段,翻身农奴把歌唱。
债务没有了,但珍惜节俭的习惯还在。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尤其是那些战术,从来都是精益求精。
说句实话,现在严将军还有些怀念了,学别人点战术吧,总觉得欠了对方人情。以前多好,明码标价,一点负担也没有。
叶欢亦不禁感叹,当年的举动,只不过是怕严纲求死,损失一员良将。如今看起来,却不失为一种锻炼将才的好办法。
“该跟进了……”刘强看了会儿刚想说,段扬已经挥了挥手,四名士卒下马,又跟了上去,手持弩箭,阵
型俨然。
一什人马,山村里按照军情可有一屯士卒,相差数十倍。但刘强和段扬都觉得理所当然,侦查,最重要的是敌情。
至于拿什么去换?拿什么去换都值得,只要能打胜仗。
“什长,附近还有多少兄弟?”刘强轻声问了一句。
“二十里之外,有我军一屯骑军,只要这里军情确实,不劳黑山军张将军动手,我先给他平了,省的耽误事儿。”
段扬说的极为轻松,语中之意却不容置疑。白马义从对上冀州军,本来就有很大的战力优势,加上天气,人数相等还拿不下?
别忘了,咱们的攻寨战术,是陷阵军的最强版本。严将军就是有本事,什么战术都能弄来,他一弄来,全军都会跟着练。
艺多不压身,白马士卒人人认可。他们还记得另外一句话,叫贪多嚼不烂!不过嘛,我们是强军,绝不会荒废了主业。
刘强有点听不惯段扬的语气,因为他正是陷阵一军出身,这似乎是我们该说的话。但对同袍,他不会怀疑,说到就能做到。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过去,两名士卒重新从村子里出来,从他们打出的手势看,村内没有敌军。段扬刘强对视,都点点头。
“什长,按时间算,黑山军应该距离我们五十里左右,既然没有敌情,我就不消耗响箭了,什长你可否给黑山传讯?”
“交给我,你去哪儿?”段扬一拍胸脯应承,又问道。
“黑水亭,什长,后会有期
。”刘强抱拳,转身毫不犹豫的去了。从背包中取出雪橇,他的动作,比之前的黑山士卒更加熟练。
看着刘强的背影,段扬微微颔首,随即对身后道:“六子,立刻去寻黑山军同袍传讯,此地敌军,已然无踪。”
白马士卒纵马而去,此时,进村的二人,也到了身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见麾下神情有点异常,段扬问道。
“什长,那些冀州军一定是走时搜刮了村里的粮食,现在天又冷,好多人活活饿死冻死在榻上,真惨。”
说话的士卒,双眼微红,他的唇边,还有着细微的绒毛。
“啊?”段扬微微皱眉,随即问道:“还有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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