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专注与战场,胸中则是一派酣畅淋漓,战局带给他的,麾下士卒的配合带给他的,是一种极大的成就感。
身在定边军,统领士卒作战,与战将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大战越激烈,黄忠对这句话的感触越深,士卒们太强了。
敌军所有的战术,严纲将军在训练之时都曾经模拟过,甚至有一些根本上不了台面的阴招,也休想占到白马营的便宜。
“上了战阵,哪儿有什么光明正大,阴招损招?只要能杀敌,全是好招,身在我白马营,没有借口,严某绝不再败一次!”
提起战阵上的那些阴招损招,严将军脑海中,总是出现叶欢的面庞。仿佛主公就是他们的代名词,谁还能有他阴损?
加入定边军,叶欢就是以头等主力看待白马营的。训练之中,他被张海龙阴过,被臧空阴过,洪彪虽然阴的少
,也阴过。
每一次,三人的表现一致,张扬无比,对严纲极尽讽刺之能。每次严将军狠的咬牙切齿,但场面倒转,他还是做不出来。
做出来也没用,叶欢带出来的名将,你冷嘲热讽,他们就当夸奖。
百炼成钢,久病成医,被阴的多了,自然有了抵抗力。看看那些位置隐蔽的绊马索,被白马士卒一一躲过,黄忠暗暗点头。
战场上什么位置最合适安排,最令人出其不意?严纲都做过,亲自去做,不光做,还和张辽高顺等大将一起研究。
“汉升兄,你去南线,比我强!”分别之时,严将军的话语充满信任。想到这里,黄忠握了握凤纹寒魄,那阵冰寒令人清醒。
连续四处阵地被定边军扫荡,定边军的正面攻势,稍稍一缓。但白马的袭扰,没有一刻停止,空荡荡的箭壶,重新充盈。
那是八军的物资储备,数日的大战,他们的存货,才用了一半。
方悦阻止士卒,将一筐筐的箭矢,不断输送给白马营。八军的弓手,亦跟在骑军兄弟之后,布置阵地,却并未发动攻击。
步卒的箭矢,与骑军所用,自然有所区别,但差距并不是特别大。设计之时,也在考虑统一作战的需要。
骑射飞射,对箭矢的消耗极大,以白马营的训练和弓术,即使是步军箭矢,在他们手中,也有着强大的威力,足以压制敌军。
看着八军一队队的弓手穿插而至,高览和淳于琼心头泛起的,皆是一阵无力。他们都在抢占有利的位置,准备下一轮攻击。
当敌军稍作调整,再度冲杀之际,威力比之前,还要强劲。
明明能看出这一点,却缺少应对之法,你要是前冲,就得面对飞燕与白马,失去了阵地坚固的
阵型,如何与之对抗?
缝隙,破绽,有很多,但二将知道,那恐怕都是敌军故意留下的。方才白马与飞燕的衔接行云流水,此刻哪里有那么多的破绽?
明明有着优与敌军的兵力,却被对方分割包围,各自为战。那种憋屈感可想而知,冷静,等待机会,成了二将唯一的选择。
大营的安危,此刻高览和淳于琼已经无法去想了,张飞从容而去,黄忠坐镇指挥。稳守还好,一旦脱离,运动战敌军优势更大。
联军士卒战将憋屈,定边军一方却是士气大振,飞燕白马配合精妙,八军被人压着打了多日,如今终于能扬眉吐气反击。
这一切,都令得士卒们战力更增,长期战斗的疲劳得以延缓。
而张飞之前给黄忠的解说,也起到了效果。注意细节,层层压进,牵制主力,在前方局部战斗的过程中,其余也可得到休息。
“将军,将军,有同袍前来……”身边的亲兵看着远处飞上高空的响箭,立刻回身向黄忠禀告,西方十里,还有援军前来。
“援军?是谁?”黄忠想着,目光从新观察敌阵,是谁并不重要,反正只要来了,都是能打的,定边军就没有弱旅。
片刻之后,亲兵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将军,是民夫队。”
“民夫队?何满仓?”黄忠脑海中迅速出现一个名字,民夫队,放在别的诸侯麾下,可能都是百姓,最多也就强壮一些。
但在定边军,却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比之主力也就少了一些。他们来的很是及时,就算不能助战,也能送来急需的物资。
回身看去,一道长长的队列,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两侧有骑军护卫,中路的民夫,都推着独轮车,二人一列,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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