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曲明率领二军士卒,在山下大道浴血奋战之时,山上的战斗结束的更早。大胡子担当副指挥,没有选择相助同袍,而是立刻开始了防御阵型的布置。
山下喊杀震天?山上不闻不问?这还是同袍?还是生死相托的陷阵军?
对,如果你去问曲明,或者陷阵军任何一名统军校尉,答案都是一致的。
战情需要,一切以战局为先。二军的任务是死守六羊山,没有什么能超过军令。
当曲明率领士卒来到山脚之时,看见山道上一阵忙碌的景象,不禁欣然颔首。
所有的士兵,包括伤兵在内,都在加固着防御体系,一场恶战之后,体会更加深刻。
只有一人是例外,司马戴冲。
人在山脚,他向着山顶之处跪倒,任由两行热泪流经面颊。
“兄弟们,好样的,我们守住了。仗还没有打完,我们还得和敌军干,戴冲混蛋,现在没法为你们收敛尸身,要怪你们就怪我,好好在那儿等着,等着我来……”
说完,他面朝山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地面都被他的额头撞出了一个小坑。
头上血迹隐现,一阵疼痛传来,戴冲却恍然不觉,这一刻,伤痛怎
能比的上心痛。
层层阻击,他之前的决定在现在看来是正确的,士卒们用他们的生命为戴冲的到来争取了时间。可身为统军之人,只能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又是何等煎熬?
慈不掌兵,说起来简单,可那些全都是你朝夕相处的兄弟与同袍。当然,在戴冲心中,与伤痛同时到来的是一种荣耀感,兄弟们没有一个退缩,即使战死也要与敌纠缠。
“全军都有,跪下,向先走一步的同袍行礼。”曲明见了,下令之时双膝跪地。
“唰……”声音响起,士卒跪倒一片,目光中尽皆透着敬意。
此时,也不知是谁受气氛感染,喊了一句,一人之声,山脚山头尽皆应和,喊声震天。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曲明站起身来,双手下压,场面立刻安静,他上前扶起了戴冲,轻轻拍了拍对方肩头。
“老队长,我们在幽州之时,不是做梦都想打这样的仗吗?如今到了豫州,将军第一战就派我等,兄弟们死得其所,我陷阵之志,到哪儿都是一样,好了……”
“校尉,我知道,就说这么一句。”戴冲重重颔首,百战老兵,
他又岂能不知?
此时大胡子和一众队长们也走了下来,前者点点头便立刻道:“校尉,我想过了,老队长这个办法好,能撑住更长的时间,让兄弟们还是隐伏山下,两相策应。”
说话间,赵琪带着他的八队士卒,全部到了,手中拿得,身上背的,都是食水。他守在山顶,就算后来的激战,戴冲也没让他上,很简单,八队是全军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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