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颤动片刻之后,前者后退一步,抱拳躬身:“方才是慈鲁莽,还请统领明示。”
臧空这才点了点头:“太史将军,将不可愠而致战,设若心中不定,臧某如何敢将数千士卒性命,托付将军?你不如想想当日小沛,关将军拼死断后为了什么?”
说着他一指沙盘:“方才所言只是其中之一,陈兰张勳必定会设计对付我军,倘若当真向曹豹将军求援,我军合力北上,而豫州军不取取虑却取夏邱,战局如何?”
“这……”太史慈听了浑身一震,
目光再度看向沙盘。
臧霸亦是眉头紧皱,当真如此,徐州就危险了。
“豫州军十余万大军,如今全力扑杀我军斥候,他们是学乖了。眼下除了张勳六万人马围攻取虑,其余却很难断定,我只问子义一句,你知道袁公路在哪儿吗?”
太史慈臧霸二将眼光不住在沙盘上巡游,最后二人落在了同一处。
“灵璧?”异口同声说完,二人不禁对视一眼。
“不确定,但极有可能,袁公路优势在手,攻守自如,我们却不能不算种种可能。”臧空不置可否,又道:“是以目下之局,出则太险,只能以静制动。”
“臧统领,倘若如此,取虑不就危险了?”太史慈出言,刻意平缓了语气。
“的确危险,但这个危险,比我们出动被袁军包围歼灭要小。”臧空颔首,不等太史慈出言,他接着道:“子义,眼下你我三人就是徐州唯一的机动兵力……”
“二位好好想想,我们不出,袁公路豫州军总有顾虑,不敢全力而为,则以关曹二位将军之能,还可镇守,与士卒而言,亦总有援军在外,可一旦……”
看着对方的目光,太史慈不由接道:“可一
旦我军有了意外,战局便再无转圜余地了。”
“就是这个道理,将军说过,没有办法的时候,等待也许就是最好的办法。”
“叶将军还会说这样的话?”太史慈臧霸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叶欢的无敌与张扬早就刻在天下人心中,可转念一想,臧空之言却是极有道理。
“绝境之时,知其不可为而为,是壮烈决死!可未到绝境,知其不可为而为,那叫蠢!一时冲动,置全局与不顾,更该死!”臧空接着又道。
“那当真到了绝境之时,统领还是会率军出击?”太史慈点点头,目光坚定起来。
“子义将军,论拼命,你能找出比定边军铁骑营更强的?”臧空反问。
“不好意思,真的到了那时候,你就去拼吧,反正我不去。”心中则是暗道。
“好,那慈愿听将军调遣。”沉默了片刻,太史慈终于出言。
臧空的心里话,子义是听不见的,否则天河枪能在对方身上对穿十八个窟窿。
前者亦是无奈,合作数战,太史慈的将才一步步显露出来,且他的武勇,亦是骑军战力之关键。是为全局,臧空也必须打消掉对方心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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