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炮标配,一车五人,两名装弹手,一名瞄准手,一名发射手,一名副发射手。从攻城开始,他们就有一套熟练的动作,到了此刻,依旧配合默契。
装弹,瞄准,发射,装弹,瞄准,发射……
每一架轰天炮之侧的石堆,已经明显消减了下去,只剩三分之一的样子。
第一阵登上城楼的二营士卒共有七十八人,近身肉搏等到第二队同袍上城之际,还剩二十七人,阵亡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但这就是攻城战的常态。
剩下来的都是百战老兵,且多多少少要有些运气的照拂。陷阵军,胡疯子为什么能成军中传奇?就是因为攻城战他打了几十场,身先士卒,却活到今天。
迟宇臂上中了一刀,腿上一刀一矛,暖和坚实的衣装为他吸引了不少伤害。
混战中,他和另外两名老兵背靠着背,与敌军纠
缠不休。
率先登上城头的士卒们都清楚,他们的第一任务并非杀敌,而是坚持。只要他们能像钉子一般钉在城头上,后续的同袍就会源源不断而来。
挥刀挡开敌军的一矛,迟宇踏步向前反手出刀,敌军竖起长矛挡住。
“当。”的一声闷响,双手持刀的迟宇将对方的长矛砍成两截。
守城士卒亦是悍勇,双手各持半截长矛继续作战。但下一刻,眼前的迟宇不见了,三人一团的敌军转了起来,又是一把钢刀携带风声向他劈来。
挡?听那风声就挡不住,那就只有退,可大刀来的太快,在他胸前掠过,带起血珠飞舞。刀口锋利无比,守城士卒在看见自己鲜血飞溅之时,还没感觉痛。
等他微微皱眉,第二名敌人又转走了,第三把长刀继续砍来。
这一回,他再也躲不开了,刀锋迅速的从喉头滑过,鲜血喷涌。
士卒双手不禁扼住自己的喉头,艰难的呼吸着,手上热乎乎的全是鲜血!片刻之后他面色发青,双眼瞪大,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紧随其后的三把长矛一起捅来,迟宇知道,他避不过去了。他更不能闪,闪的话就会害了身
后两名同袍,于是……
“到日子了……”迟宇深吸口气屏住呼吸,任由矛头刺进身体!然后忍住剧痛绷紧肌肉,左臂猛的下压,身躯同时往上!
“咔……”两把长矛被他硬生生拗断,迈步向前,右手大刀猛然挥出。
鲜血飞扬,战刀掠过第一名敌军的喉头,其势不消,又划过第二人左眼!
“啊……”敌军用手紧捂眼睛,手中长矛猛的一搅。
“唔!”迟宇再也压不住喉头的鲜血,喷出的同时,头软软的垂了下来。
眼前只是城头激战的一个微小场景,每一个角落,每一段垛口都在展开着这样的厮杀!与之同时,凌空而来的飞石还会不分敌我的收割士卒们的性命!
借着城头火光与千里镜,甘宁可以看清这场激烈的短兵相接。他的两道浓眉颤动着,当然不是害怕,而是为士卒们的豪勇所感,且还不单单是先登营。
在吴矿的率领下,守军也展现出了坚强的意志,和二营拼死厮杀,寸步不让。
下一刻,甘宁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己的锦帆营在二营连续三阵之后,终于也攀爬上了城楼,加入血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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