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这也是……”赵校尉想了想,看看黑着脸的一众同袍,他也不能……
“赵佑,你想做好人,明日就回虎卫军中,我要你何用?”周仓喝道。
赵佑听了身躯一正,不再解释什么,一时间将二营的失误解释的更多了。
张超此时到了高台前,眼光看向周仓,后者却紧盯战阵,根本不看他。耳中所听皆是赵佑的指摘之声,心中难受偏生又无法反驳,那一阵胸闷恨不得吐血。
忽然,一只大手拍在肩上,他回头一看,正是副统领管亥!
“憋屈吧?当年我们碰上叶郎,是不是一样憋屈?”后者轻声问道。
张超重重点头,管亥又道:“憋屈也得忍着,谁让你打不好?人赵校尉说的没错,全是我军的弱点!你得记住,你是飞虎军一营,一营不硬,全军都硬不起来……
管亥说完又拍拍张超,回身上了高台,目视周仓。却见飞虎军统领卓立如山,目光有神,唯独袖管之处,却有着微微的震颤,他不禁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鸣金收兵,四营准备!”小半个时辰之后,周仓再度下令,场面又上演一遍。
“将军,我能不说了嘛?”赵佑有点受不了了,回身抱拳道。
“此乃军令!”周仓只冷冷的四字回应。
张超憋屈,众将憋屈,他身为飞虎军统领又岂能好受?袖管之中的双拳紧握,吱吱作响。他知道赵佑刚才想说什么,此乃成军必经之路,但飞虎军不需要解释。
一个夜攻城池,立刻打出了飞虎军的软肋所在,周仓也不得不佩服陈宫的用心!攻城战,步军主力的常规战术,打不好还能抬起头?总不能一遇到坚城就喊陷阵先登。
利用平县,好好磨练一下飞虎军,熟悉攻城战的同时,亦要进入大战的状态。哪怕因此多付出一些伤亡,多一些消耗,周仓也在所不惜!
“鸣金收兵,五营上!”又是半个时辰,再度轮回。
管亥此时缓缓走到了周仓身边,附在耳边轻声道:“伯明,我知道你的用意,但你也清楚,我军已经比之前强的太多!我不会阻止,就怕他们憋不住啊!
“憋不住也得憋,这点就受不了,以后如何打恶战?仓干脆向将军请辞算了!”
管亥摇摇头还要说话,周仓却一挥手:“鸣金收兵,六营上!”
他是下定了决心,要磨一磨手下战将与士卒,在这里憋屈,总比在雄城下丢命强。
不过世间之事不如人意者十之八.九,飞虎军众将的忍受极限还没到,平县却……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城头上传来齐整的喊声,弓弩手放下了手中弓箭,片刻之后,西城城门打开,两边的守军士卒皆是单膝跪地,兵刃放在一旁。
这里的守将是张济麾下校尉白岩,原本在军中也算个善战之人,且极有血性!但见他面对定边军攻城还敢与之相抗,便可见一般,与城皆亡的勇气他也不是没有。
可张超憋屈,众将憋屈,飞虎军憋屈。却不料白校尉心中更憋屈!
你们这是打仗?还是来玩儿人的?有你们这么打得嘛?轮流上前,猫抓耗子,拿我们练兵呐?白某堂堂七尺男儿,宁愿死,也不受这种屈辱。
可惜此时叶欢不在,否则一定会送周仓一句:“你这么打,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很显然,飞虎军统领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心中还在埋怨敌军不经打。
拿下平县,已然是半夜之时,但在洛阳以北的西凉铁骑大营之中,华雄和徐荣樊稠都没有入睡。看帅帐里三人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叔耀,怀远,定边军到了司隶,担任斥候的竟然是张海龙。由此看来,军情应该属实,臧空的九曲还在幽州,只是你我不知,幽州大战,铁骑营是否遭受重创。
华雄看了看帐外,对二人言道,之前的斥候对战,早就报了过来。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我军曾与之数度交手,乃劲敌也,按军情所显,白马将军最后的一手等若逼叶悦之与之决战!骑军正面对决,没有太多花巧可言,应该不差吧……”
听了樊稠之言,徐荣不禁摇摇头:“怀远,你自己怕还是未能确定,对叶悦之的用兵不能以常理度之,典公义随他身边最久,学了个通透,谁敢说九曲就在幽州?”
“依我看,说不得典韦都是幌子,来司隶的就是叶欢自己。反正兖州不动,你我就在此驻扎,不可向前一步,六曲已经显踪,铁骑营的主力还会远么?”
“叔耀,所言固然有理,但荀文若当日之言也不差!假如不在司隶击溃定边军,被叶郎休养生息,到时候兵锋所指西都之处,光靠一座函谷可很难阻挡。”华雄正色道。
“子威,荣绝非畏敌之人,就算叶欢亲来,我军亦可与之一战!但眼下战情不明,叶欢典韦皆是狡诈多端之辈,兖州未如荀文若之言,我等便不可冒进!”
华雄颔首,想想便对帐外高声喝道:“再派斥候前往,友军信使为何迟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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