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是典某给边军同袍的心意,阿花阿旺你带走,此乃军令!”
听见军令二字出口,王顺及所有的士卒都身躯挺立,包括张郃在内。定边军一向如此,只要听见,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王顺的声音哽咽,眼有泪痕。
典韦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去吧,记得走前请老兄弟好好喝一场。”
王顺猛的用手背擦拭双眼,身躯一正道:“诺
!”
说完便转身而去,再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看着他的背影,典韦谓老卒道:“五马原之战的老兵,可剩下不多了。”
说完他便进帐,老卒带人送来了两个木桶,热气腾腾之中带着一阵药香。
典韦随意的往榻上一坐,伸手除去鞋袜,看着张郃道:“隽乂,来,泡泡脚,此乃晋阳神医周先生的药方,泡上半个时辰再睡,醒来神清气爽。”
“将军,方才那老兵所言,阿旺阿花到底是何人?”张郃终于问出了口。
恶来一笑,摆了摆手:“不是人,阿旺是营中的看门狗,五年前被王顺拾来的,可聪明的紧,至于阿花,是他养的一只母猪,我军规矩,本来就该带走。”
“猪,狗?将军,你是说,虎卫军还要养猪?”张郃双眼瞪大,他很难将战场上威风八面的虎卫军,和养猪联系在一起。
“对啊,不光养猪,还有牛羊,桑田,训练之余,闲着也是闲着。”典韦说着,将双足放入木盆之中,面上顿显惬意之色。
“隽乂,你知道我骑兵营铁甲骑一套铠甲,要花多少钱?”
“多少钱?”张郃有点疑惑的问。
“隽乂你先泡,我慢慢跟你说。”典韦一笑
催促。
“好。”张郃依法施为,初始还有些不适应温度,但很快就觉得一阵舒畅。
“告诉你,按精铁的晋阳市价,得两千钱往上,也就是两金……”
“两金?这么多?”张郃先是面现诧异,但想想那些铠甲,却又微微点头。
“就是,我十头大肥猪,才能换上一套铠甲,现在全军也不过五百套,足足攒了两三年,全军三千人,按眼下,至少还得两年。”典韦颔首道。
“啊?定边军装备齐全,这些铁甲还要将军自己弄?”
“哈哈哈哈,这话说的。就算没有铁甲,定边军的装备又比谁差了?”典韦一阵大笑又道:“将军说了,这些非……非常规装备,谁有本事归谁。”
“谁有本事归谁?养猪的本事,种田的本事?”张郃眉头微皱。
典韦连连点头:“隽乂说的是,不瞒你说,不光是我虎卫军,铁骑营,陷阵营,三六九曲,谁不如此?还得抢呢,重骑战甲,并州一年不过千五而已。”
“一年千五?那将军你两年弄五百套,不少了啊。”
“那是自然。”典韦压低声音靠近张郃:“装备之事,都是军师说了算,现在你知道,为何明日不能失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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