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饭不喝水,一心求死,我知道将军看得起他,昨晚捏着鼻子灌了两碗稀粥。不过他死硬的很,恐怕非将军出马不可。”
叶欢闻言双眉一皱,起身道:“我先沐浴,想想办法,李云,给我说说最新军情。”
不多时,边保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叶欢躺在木桶之中,惬意的伸展着身体。水面之上,立刻出现一层血污,花奇在一旁不断换着水,李云则手拿绢帛说着军情。
木桶的正面,挂着一副巨大的幽州地图,叶欢面前的木板上,蛇肉羹香气四溢。
“将军,北线张辽将军连破数县,最新军情,张将军要拿下渔阳,再经安乐直抵北平侧背。公孙瓒主力尽皆南来,我军骑军无人牵制,北线进军迅速……”
“中路赵云将军拿下居庸关,攻击前进,高顺将军命人来报,中路军将拿下军都,与北线张将军在昌平回师。两军联手之后,再破北平!”
“张飞将军昨日一早已经率军出征,涿县守军望风而逃,将军将走良乡至广阳,与张辽高顺二位将军对北平形成三路夹攻之势,一切留待将军定夺……”
听着李云的军情,叶欢不断将蛇肉羹往口中送
去,双眼则盯着地图,若有所思。
“公孙瓒逃脱之后,洪彪与萧荣二位将军连夜追击,目下尚无消息回报。”
说到这里,李云顿了一下,叶欢当即坐直身体,将蛇肉羹推到了一旁。
此时,李云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将军,前日一战,我军击杀公孙瓒以下,白马义从官兵共计一万七千七百余人,俘虏九千,其中伤员将近半数,重伤者两成……”
“我军铁骑营战死士卒五千六百余人,伤者两千七百,重伤两成,残疾者据刘先生推测将有五百余人,飞燕骑战死士卒三千三百余人,伤……”
叶欢面颊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满面沉肃,击败公孙瓒白马义从主力,定边军付出的代价是极为巨大的。全部伤亡超过万余,乃前所未有之事!
“将军,战死士卒的尸身已然收敛十之八.九,何将军正在全力将之运回并州安葬……”
“啪!”叶欢一掌拍在桶沿之上:“十之八.九算怎么回事?”
“将军,沿途多有激战,很多兄弟倒在路上,当时顾不得,现在各军都在沿途搜索,不会让战死兄弟们的尸身暴尸荒野的。”臧空一旁低声劝道。
“王二虎,你给我去,传本将军的话……”叶欢对着帐外大声喊着,却戛然而止。
臧空、楚南、帐中之人尽皆垂首。
大战之时,王二虎杀敌三十二,身负重伤,最后用身体为叶欢挡住了两支冷箭……
“边保你去,一个也不能落下。”
“诺,将军放心!”后者闻言起身,将身上的褡裢解下交给李云,快步去了。
“给贾军师和子布先生去信,此次征伐幽州,战死或伤残的士卒,按平日抚恤两倍办理,其余照旧!楚南,你派人去上郡,把王二虎的老母和妻子给我接来晋阳……”
叶欢说着闭上了双目,说是慈不掌兵,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楚南也不做声,默默的出门去了,臧空挥挥手,李云和花奇也出去了。
帐篷之中只留下了两人。
安静了一阵之后,臧空方道:“将军,你说的,我们是以战止战,空深信不疑。”
叶欢睁开双眼,右手猛地在空中挥舞一下,似乎要将某种情绪挥去。
“走,去看看严仲甫,此战败在元伟和翼德手中,盖因其知己而不知彼,以我看,其统领骑军之能,怕不在文远之下,决不能让他就这么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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