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堂屏风之后的一处静室之内,有二人对坐,样貌清奇,姿容潇洒之人正是郭嘉。面前案上,放着一杯香茶,茶盅之侧,则是造型精美的酒壶。
对面男子剑眉星目,身材健硕,仪表堂堂,文质彬彬之中不失豪侠之气。
他在低头看着一份绢帛,正是简雍让侍者给一众官员的。
郭嘉看看对方,接着拿起酒壶,在鼻尖萦绕一番,面上露出沉醉的表情。
随后放下酒壶,捧起茶碗喝了一口,不住摇头。
此时青年抬起头来,看向郭嘉,后者微微一笑道:“元直有言,尽管说
。”
“军师,大战之时,以此安各地民心,庶以为然也。只是按其上所述,乡中蔷夫一年所得,差堪比拟别处县中长史,如此是否太过?”
郭嘉颔首,笑了笑道:“元直,那我问你,此蔷夫若是所得比拟长史之时,乡中百姓又会如何?”说着他又拿起酒壶闻了一下,红酒醇香,气味芳馥。
“嗯?”青年想了想,点头道:“岁得十三石余,确是远胜别处了。”
“那以你在并州游学之所见,帛中所言那些,各地能否做到?”
“军师,庶去岁观十七县,倘若不受大雪所碍,皆可多之。”青年正色道。
“那便是了,元直,将军常说一句话,倘若做官做的养不活妻儿老小,他又如何能全心全意为百姓请命,为治下谋福?”
见青年双眉一扬,郭嘉摆摆手:“我知似元直这般,定可为之,可你也能看见,当年大汉诸州,不理政事或敷衍了事者不知凡几,民生凋敝乃是亲眼所见。”
“将军自然相信麾下的操守,但如此为之,更能让百姓得利,民间官府进而和睦,又何乐不为?政令之道,在于职责分明,就如军法一般。”
青年人正是徐
庶,让他跟在郭嘉之侧经历幽州大战,算是一番历练。
徐庶闻言沉吟起来,隐隐之间他是觉得叶欢的做法,与自己先前所学并不相同。但在幽州书院学习,尤其是那段游学之后,他却看见了许多前所未见之事。
“元直,兵法有云,未言胜,先言败。政令亦是一般,将军所为,就是将困难算到最大,倘若最坏的情况出现亦能对之,还有何事不能解?”
徐庶闻言,面带思索的点点头:“军师之言是也,只是庶还要慢慢体察。”
“好,元直就该如此,你还可多多向宪和与国让请教,治政之法,他们远在嘉上,嘉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郭嘉欣然一笑,凑近酒壶深吸一口。
见军师如此,徐庶笑了,壶中美酒乃西域密酿,口感绝佳,好饮者喝过难忘。
只是大战之际,向来全军禁酒,郭嘉也不例外,便只能借此稍稍弥补了。
“但政令军令,此时密不可分,元直不可不知。有宪和国让安定地方,抚慰民心,加上我军以顺讨逆,民心向背毋庸置疑,亦我军可所用也……”
郭嘉一脸认真的说道,眼前的徐庶正如主公之言,乃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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