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第一反应就是我哪儿知道?叶悦之这个家伙也太跳脱了,谁能号准他的脉?
“相国,儒觉得可以一去,叶欢虽然狡诈多变,但平生极为爱惜羽毛,当不会为小人之举……”
董卓眼皮子翻了翻:“他趁奉先伤势,天天挑战,还不是小人之举?”
“相国,此乃战阵,无所不用其极,叶欢之意,在于打击我军士气,不可同日而语。”
“嗯。”董卓点点头:“文佑之言有理,可本相却不知他为何要在此时和我谈?”
李儒捻须道:“因为他对相国,对西凉铁骑的战力心存忌惮。眼下之局,终究
是我众敌寡,叶欢就算再能用兵,也知无取胜之望,此处当是主因了。”
董卓听得心中舒畅了一些,不是他喜欢听吹捧,李儒的分析却是有理有据。
“那本相就挑个地方和叶悦之一谈?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可也,相国只需选好地方,多带护卫,当可无恙,就算谈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董卓顿首,忽然又道:“文佑,你说我能不能提前设下伏兵,干掉叶悦之?”
李儒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相国,观叶悦之之过往,被人设伏不在少数,最远的乐浪,最近的西凉,但他总能提前发现,儒不知何法,可……”
话没有说完,董卓听懂了,想想的确也是,叶欢在战场上对危险的敏锐可能是天生的。
“你们去看看,那使者吃好了没有?吃好了给我带来。”董卓对侍从道。
大汉光熹二年,公元一九零年二月初七。
夜,月明星稀。
荒野之处,孤零零的搭建出了一个帐篷,董卓带着吕布华雄及百人卫队已到。
过不多时,对面来了一队人马,影影绰绰之间也就是数十人。
白马如龙,公子如玉,领头之人一身儒衫,腰挂玉
坠,月光下说不出的潇洒。
“哈哈哈,董仲颖亦是信人,叶欢来了。”爽朗的笑声响起。
到了近前下马,叶欢走了上来,董卓略略一顿迎了上去。
吕布华雄想要跟上,却被他摆手阻止。
“叶悦之,你我之间,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今夜约我来此,有何言语?”董卓微一抱拳,沉声言道。
“说得好,此言亦是叶某的心里话。”叶欢抱拳回礼:“只不过便是生死仇敌,自有解决之道,也不妨碍明月当空,一谈心事。”
“哦?却不知叶郎有何心事要与董某谈?”
“进帐再说,进帐再说,请!”叶欢一笑。
二人说着入帐,却把双方看的都是一愣,没想到他们之间竟会如此淡然。
董卓叶欢入帐,双方随行之人却对峙起来,都是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
吕布的双眼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恶来典韦,华雄对上了张海龙,樊稠看向潘凤,徐荣则盯着臧空!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谁也不先开口,谁也不动,但眼神互相绞在一处,毫不退让。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木头人游戏,两边谁也不愿输了气势,一时间除了风声,四下寂静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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