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孩儿为人您最清楚,我只是据实而言。若论统军,天下亦有英杰,但孩儿无所畏惧。爹爹不要忘了,到时候儿子大义在手,以顺讨逆,谁能与我相抗?”
叶公这一回没有斥责儿子,点点头道:“是以你才要掌握地方?为兵者之基?”
“爹爹明见,放在别人那里是拥兵自重,但在我叶家就是为国讨逆,为君分忧!但为大义所在,孩儿也不怕被别人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男儿丈夫何惧之?”
“叶悦之,你老实与为父说,是否有人为你出谋划策?”
“爹爹果然知道儿子,放在从前我还真想不到这么多,天子让我打谁我就打谁,亦没有多想。但上次恩师寿辰,奔河南恭贺,老师一番话,令孩儿如拨云雾而见青天。”
“想要精忠报国,光靠孩儿眼下只是隔靴搔痒,必要高瞻远瞩,胸有全局才能真正做到。儿子细细思及老师所言,越想越有道理,才会在兖州写信请爹爹帮忙。”
今日这一番话,打从
兖州开始就不知在叶欢心中过了多少遍。他必须对自己的父亲有一个交代,也要为并州之事找到合理的借口,才能让父亲放心,全力支持。
“文饶公不愧当今名士,眼光高远,老夫比之却是惭愧了。”叶公说着连连摇头,这些道理他岂能不知,却要老太尉来提点叶欢,此刻心中亦有感激之意。
随即却是神情一肃,沉声问道:“叶悦之你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汉?别无二心?”
叶欢听了起身离坐,在父亲面前一跪:“孩儿之言,句句出自真心!”
盯着儿子看了半晌,见他目光始终清澈,叶公这才微微抬手。叶欢见了方才重新坐下,不是他演技好,这番话出自肺腑,只要爹爹在一日,他就会忠于汉室。
“现在跟爹说说,你意欲何为?”
“爹爹喝茶。”叶欢再推了一杯过去方道:“先观丁建阳之动而动,倘若他虽是出身外戚却能心念国家,孩儿就会似对刘叔父那般对他,若是反之,便要让他政令不出府门。”
叶欢说话时双眼始终不离父亲面上,见他并无异议便续道:“此一回孩儿再也不能被内臣外戚左右,我要得天子信任,必要之时,
不惜一切清君侧!”
“还不够!”叶公抚须,停了停又道。
“父亲,孩儿知天子有重设西园之意,有此一举,足见陛下亦有励精图治之心!孩儿当要设法谋求高位,再与太尉司空卢中郎等老臣连成一线,先为三足鼎立之势。”
“汝这想法倒是不差,但具体之处还需考量,欢儿你之前太过刚直。但既然已经给人印象就要一以贯之,至于行事手法,却要有所更改了。”
“爹爹,孩儿定会全力以赴,只是将来怕是还要身入中枢,就怕并州之处……”
“老夫说过了,只要悦之你秉持忠君爱国之心,并州之处不需你操心。观边疆十六县之民生,张子布张子纲皆大才也,如此贤才便是别驾治中也可当之。”
“多谢爹爹,那孩儿就放心了。”叶欢闻言大喜,父亲一番话说得风轻云淡,但却是信心十足,以叶家在并州的根基,只要叶公想,丁原很难有什么作为。
“老夫是为大汉与天子,绝不是家中之私。”叶公正色道。
“对对对,还是我爹大气,我就说我学了三分便足够了。”叶欢堆起笑容。
“滚!你这混账东西,说说就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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