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衣柜前挑衣服的沈嘉念吓了一跳,倒抽了口气:“你干什么?”
&t;divtentadv>傅寄忱在用行动告诉她,他的腿没问题,可以陪她攀爬那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梯,也能陪她挤在人群中排队上香。
“我的腿好了。”傅寄忱也有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尤其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以后别有事没事提这个。”
“知道了。”沈嘉念从他臂弯里跳下来,摸了摸耳朵,弱弱道,“那你穿暖和一点,有时候受凉了就会很痛。”
他昨晚只解释了腹部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只字没提腿上的伤。
两人在家用过早饭,由瞿漠开车,送他们到山脚。
下车走了很远,沈嘉念发现瞿漠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她轻声问傅寄忱:“瞿漠不用放假吗?”
“他家里没人了。”傅寄忱说。
沈嘉念就不再问了,跟着拥挤的人群一步一步爬石梯,走到半途累得气喘吁吁,生出了原路返回的想法。
当她回头看一眼山下,人头攒动,将路堵得严严实实,想要返回的心退怯了,还是咬咬牙坚持爬上去好了。
“想打退堂鼓了?”傅寄忱笑着问她,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慢慢往上走。
这条路他独自一人走了三年,春夏秋冬四季的风景他都看过,但只和她看过初夏的风景。这是第一次,他们在这条路上一起看漫山冬雪的景致。
沈嘉念嘴巴里呼出白气,指着山上苍翠的松树,枝丫上堆积着一簇簇白雪,跟一幅画似的。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傅寄忱顺着看了一眼,是很漂亮,但不及她万分之一。
沈嘉念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雪压青松的画面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字。
柏长夏大概是正在看手机,第一个评论:“这是去哪儿了?大年初一去爬山?”
沈嘉念回复她:“来潭福寺上香。”
柏长夏:“跟傅老板一起?”沈嘉念总不可能一个人跑去上香。
沈嘉念:“嗯。”
柏长夏:“潭福寺今天人很多吧。”
沈嘉念拍了两张照片通过私信发给她,一张是山上,一张是山下,狭窄的石阶上堵满了人,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柏长夏发了一堆竖大拇指的表情:“叹为观止。”
沈嘉念一只手玩手机,另一只手被傅寄忱牵着,有他看路,她只需要抬脚就行,忽然,手被拽了一下,她歪倒在他怀里,被他用手臂揽住身体。
“小心脚下,别看手机了。”傅寄忱温声提醒。
沈嘉念抬起眼眸,这才看到有人脚步匆匆地下山,差点跟她迎面撞上。她把手机装回口袋,专心看前面的路。
见到潭福寺的轮廓,还有一长段路要走,到最后沈嘉念整个人成了一只挂件,挂在了傅寄忱身上,要死不活地拖着步子。
她夏天的时候还经常跑步,后来被各种琐事占据时间,已经很久没锻炼过,体能跟不上了。
等到终于攀登到顶峰,沈嘉念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在心里叫苦不迭,回去的路要怎么走
大年初一来上香的人太多,大雄宝殿外排起了长队,有的人天不亮就来了,只为了上“头香”,博个好兆头。
傅寄忱去买了香,递给沈嘉念:“先想好跟佛祖求什么。”免得跟生日那天许愿一样,想了半天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
沈嘉念果然犯愁:“我不知道想要什么。”
傅寄忱给她出主意:“那就求佛祖保佑你我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沈嘉念要说的话都表现在了脸上: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的?
傅寄忱:“不可以吗?”
沈嘉念没说可以不可以,只问他:“如果我求这个,你求什么?”
傅寄忱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我也求这个。”
“”
下午两点多,才轮到他们,沈嘉念举着香,对着佛祖默念自己的愿望,她没有按照傅寄忱说的那样,她求佛祖保佑他们都长命百岁。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身姿挺拔的男人就在她身侧,他一身黑衣,肃穆又冰冷,仿佛脱离尘世之外,不会沾染人间烟火气。可他上香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虔诚,让人觉得他仍然是个被凡尘俗世困扰的凡人。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来上香祈求呢。
凡人才会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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