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摘下一次性手套,放在碟子旁边,撩起眼皮看向问话的女人,同样的问题傅飞白问过,静默片刻,他不像对待傅飞白那样正儿八经,只言简意赅道:“还在追求阶段。”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没弄懂主语,到底是谁在追求谁?
看傅寄忱表现出来的殷勤劲儿,像是他在追求沈嘉念。堂堂君山总裁追人,可能吗?不说他的家世,单说样貌气质,不知令多少北城名媛神往。
她们当中的某些人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了。
沈嘉念喝汤的间隙瞟了傅寄忱一眼,难得没有出言反驳,他跟别人说在追求阶段,总好过说他们在交往。
“冒昧再问一句,是寄忱哥在追求沈小姐吗?”有人对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肯死心地追问。
服务生恰好过来上菜,打断了包厢里略显紧张的氛围。
几双眼睛都盯着傅寄忱,等着他回答,哪怕她们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沈嘉念假装听不见,瞄准了刚端上来的一盘虾,个头饱满,呈圆环形摆在白瓷盘里,中间是蘸料碗。她夹了一只到自己碗里,还没来得及剥壳,被旁边伸过来的筷子夹走了。
“上午才打完疫苗尽量别吃海鲜,你体质不好,有过敏的概率。”傅寄忱说完,自己吃了那只虾。
沈嘉念:“我对海鲜不过敏。”
“我知道。”傅寄忱说,“暂时忌口。你要是喜欢吃,过两天叫程姨去买,让你吃个够。”
沈嘉念不想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上跟他争执,不吃就不吃,她吃别的菜也行。
那个问题傅寄忱没回答,又好像回答了。
这家餐厅生意火爆不是没道理的,菜的味道确实好,沈嘉念不小心吃撑了,饭后甜点一口也吃不下,想说让给其他人,在场的女生多,应该有喜欢吃甜食的。
她的提议还未出口,傅寄忱刷完卡,对服务生说:“麻烦把这份甜品打包,我们带走。”
沈嘉念闭上嘴巴,把即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服务生说了声“好的”,很快拿来一个打包盒装好,递给沈嘉念,傅寄忱帮她拿着,另一只手提着购物袋。
那只购物袋在场的人都不陌生,是楼下某家奢侈品牌,一条裙子动辄六位数。
“我们先走了,你们随意。”傅寄忱客套地跟她们告别,把东西归到一只手上提着,腾出手来牵着沈嘉念离开。
这顿饭傅羽泠没吃几口,气都气饱了,傅寄忱的一举一动都落进她的眼里,他对那个女人是不是认真的,她当然能分辨出来。
正是因为知道他是来真的,她才妒忌得发疯,恨不得让那个女人原地消失。
什么玩意儿,也配得到哥哥的爱。
两人离开后,傅羽泠的那些姐妹一窝蜂围到她身边,刚刚在饭桌上没敢说的话此刻全都倒了出来。
“我的妈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哥哥那么温柔的一面!他看那个沈嘉念的眼神都要把人融化了。唉,我还是不习惯叫那个女人沈嘉念,感觉怪怪的。”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能俘获你哥哥的心,真想让她开班教学!”
“你哥哥说在追求阶段,虽然他没说清楚是谁追谁,我们又不是傻子,谁还看不出来他在追那个女人。这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忍住不答应他的追求啊,那个女人也是个狠人!那可是傅寄忱!”
“是不是狠人不知道,肯定是个有心计的,知道怎么拿捏男人的心。”
“我不怕你们笑话,连我都嫉妒那个女人了。”
傅羽泠在她们的讨论声中渐渐冷了脸,拿起座位上的包离开。
“哎,羽泠你去哪儿啊?不是说好了下午接着逛吗?”包厢里的几人满头雾水,不明白傅羽泠怎么了,说走就走。
她们还想这个冤大头下午能继续帮她们买单呢,反正傅家家大业大,这点钱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傅羽泠追出餐厅,正好看到前面那两人进了电梯,她庆幸自己穿了平底鞋,跑起来不用担心崴到脚。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电梯门在她眼前关闭,她看了一眼显示屏,他们不是去地下停车场,而是上六楼。
六楼是商场里的电玩城,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那些爱玩的年轻人会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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