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手机在包里响起来,郑翼下意识拿出来,来电显示是“柏长夏”。
沈嘉念有个朋友叫柏长夏,郑翼是知道的,越发确定后座的那个女人就是沈嘉念。
听到铃声,沈嘉念扑过去要抢回手机,郑翼没有让她拿到,眼睛从后视镜里看向自己的老板。
傅寄忱不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两个字冷冷地从薄唇里吐出:“关机。”
郑翼递给沈嘉念一个抱歉的眼神,关了手机。
沈嘉念心如死灰,跌坐回座椅里,抬手拨开脸颊边的发丝,她算是明白了,前面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只听命于傅寄忱,没有他的命令,她别想下车。
她侧过身来,板着一张脸看向身边的男人:“说吧,到底要怎样您才肯放过我?傅寄忱,傅先生,傅大老板,我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么对我,我请您高抬贵手,行行好,放过我行吗?”
傅寄忱听着那些急于撇清关系的话,当真体会到言语有时候比刀剑更能伤人。
“我更想问你,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这么对我。”傅寄忱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找了你很久,嘉念。”
沈嘉念怔愣,被他眸底的悲伤灼痛了双眼。
半晌,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次跟他强调:“可我真的不认识你……”
话音猛地一顿,沈嘉念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难道在她空缺的那段记忆里,跟这个男人之间有过什么牵扯?
就像她不记得闫秋生是自己的老师那样。
沈嘉念脑海中突然闪过她曾在综艺节目里看到的画面,她在舞台上拉大提琴,傅家的这一位就坐在台下,眼神充满爱慕。
随即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怎么可能跟傅寄忱发生什么,她喜欢的人只有阿澈,从来都是他,不会有别人。
她不可能会移情别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变心了——她瞥了眼傅寄忱,也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沈嘉念用力从他掌心底下拔出自己的手,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应该误会了,或许我们以前认识,但我不喜欢你,你别太执着了,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
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听了沈嘉念的话都替傅寄忱感到寒心,何况是傅寄忱本人。
过去三年,傅寄忱是怎么找人的,他们两个看在眼里,历经千辛万苦才见到,沈嘉念却叫他别太执着了,换了谁都承受不来。
“你不喜欢我?”傅寄忱双手捧起她的脸,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想通过这双眼睛看进她的心底,想知道她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
的确,她从来没亲口承认喜欢他,可他的感觉错不了。
三年前,他们在机场分别,她看他的眼神,她对他说的话,还有她主动的吻,一切都证明她对他动了心。她现在跟他说,她不喜欢他,到底是他自作多情,还是她出尔反尔?
“那你喜欢谁?裴澈吗?你从来没有真正放下他是不是?这三年你都跟他在一起,对他旧情复燃了,所以装作跟我不认识,当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存在,是不是这样?啊?”
傅寄忱一句接着一句问出来,语调低沉缓慢,每多说一个字,心就更痛一分,眼里全是爱而不得的悲哀。
他盯着她的唇,只要她敢说是,他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折回去弄死裴澈。
沈嘉念咽了咽口水,心底深处升腾起一丝恐惧,男人身上释放的气息让她感到危险。她有种预感,如果她敢不顺他的意,自己的脖子会被他掐断。
机场到了,瞿漠把车停稳,想要提醒一声,突然感觉眼下的气氛不适合他插嘴,便默默下了车。
郑翼同样一言不发,下车关上门。
傅寄忱没等来沈嘉念的回答,贴在她脸颊上的手缓缓垂落:“跟我回北城。”
喜欢裴澈也没用,他说过,他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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