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将来也会对别的女人那么温柔有耐心,下雨天给她撑伞,担心雨水打湿她的鞋子,抱着她回家……
沈嘉念闭了闭眼,深呼吸,极力压下那股翻涌的思潮。
确定好了以后,沈嘉念坐在工作台边,用铅笔在玉石上画出大致轮廓。
柏长夏无所事事,背靠着一个闲置的柜台,戴上耳机听交响乐,时不时看一眼沈嘉念那边,见她画好了要雕刻的图案,跟着秦师傅到了机器旁,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过去打扰。
从雕刻工坊出来,已经过了十一点。
六点左右来的,一晃眼,五个小时过去了。柏长夏坐在行驶的车里,再一次看到那枚玉石,已经大变样。
原先形状如鹅蛋,现在变成胖乎乎的藕,共有两节,一节大一节小,两节藕中间的藕结惟妙惟肖。尾端打了个圆润的孔,系上光滑有质感的黑色编绳,绳结处穿了一颗圆润的玉珠,是用那块玉的边角料车出来的。
柏长夏看不懂,表情甚至有些一言难尽:“我看别的男人玩手把件儿都是貔貅啊葫芦啊之类的,貔貅有招财进宝的寓意,葫芦两字的读音似福禄,也是吉祥的寓意,你这藕是什么寓意?我只知道吃藕丑这个梗。”
沈嘉念淡淡一笑,不语。
柏长夏把手把件儿还给她,见她不肯说,心里越发好奇,屈起手肘撞了撞她的胳膊:“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你跟我说说呗。”
默了片刻,沈嘉念告诉她:“藕,音同偶,寓意佳偶天成。”
柏长夏愣了一愣,而后,唇边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拖长了音调道:“我懂了,你是在说你和傅老板是佳偶天成。”
沈嘉念脸上表情淡然,没有跟她解释,佳偶,并非是指自己和傅寄忱。
司机先送柏长夏回医院。
柏长夏下车时,沈嘉念跟着下去了,站在车边跟柏长夏抱了抱。
深夜的医院门口没那么安静,耳边有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响,不知赶着去救哪位病患。沈嘉念声线轻轻,跟穿过树梢的风一样:“你要好好保重,以后别再为我操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柏长夏没来由地眼周温热,抬起手在沈嘉念后背拍了两下,开口说话,带着沉闷的鼻音:“这是怎么了,突然搞得这么煽情。”
沈嘉念不想她看出自己的异样,很快松开手,轻轻吸了口气,扬起笑脸说:“快进去吧,早点休息。”
说完,沈嘉念转身上车,迅速关上车门,隔绝了柏长夏看过来的视线。
车没有急着开走,停在原地,沈嘉念目送好友的身影进到医院大门,这才跟司机说了一声:“走吧。”
车子启动,掉头开往云鼎宫苑。
路上,沈嘉念拾掇好情绪,手搭在腿上,触摸着皮质挎包的边缘,闲聊般问起开车的小郑:“除了你,平时我身边还有别的保镖跟随吗?”
她是指暗中的人。
先前傅寄忱雇佣的保镖有三个,一个负责开车,也就是现在的司机小郑,还有两个负责守着她。后来她在傅寄忱跟前提过,走到哪里都带着几名保镖太扎眼了,她也会不自在。
傅寄忱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后撤走了两名保镖,只留下小郑一个人,负责她的日常出行和安全问题。
但沈嘉念不确定,有没有保镖暗中保护她。
小郑应该是知情的。
“先生只吩咐了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小郑说。
傅先生的原话是,沈小姐到云鼎宫苑之外的地方,必须在他的视线里,以便发生什么情况他能及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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