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渴坏了。”宋玉善见它饥渴的样子,摇了摇头,又看到它难民般的羽毛,烧水的时候就多烧了点。
于是大灰鹅喝完水后,又被强迫着洗了一个澡。
雪白的漂亮羽毛虽然回来了,但是鹅的尊严却荡然无存。
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鹅!
这个家,是坚决待不下去了,它坚决要离家出走,立刻,马上!
“嘭~”院子西南边的角门打开又关上,落了锁,倒霉丫头出去了。
宋家本来是个三进的大宅子,但后来,因为人丁稀少,又不赁奴仆,便把前院都改成了铺子,开了书局。
后院的房子也都拆了,做成了后园,只留着正院的正房和两个厢房居住。
宋玉善便是从院子西南的边的角门进入了书局的后院。
这书局一直是父亲打理的,她从旁协助,对经营流程很清楚,如今上手也很快。
她麻利的把书局里落灰擦拭了一下,差不多辰时正的时候,就开了门,准备去街口包子铺过早。
“善丫头,开门做生意啦?”对门笔墨铺子的袁掌柜见她出来,松了口气,今儿书局再不开门,他都打算去宋家瞧瞧她了。
挚友离去,既给家里的丫头立了女户,她就得早早的立起来,不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怕是要觉得她立不住,欺负上门了。
“袁世伯!”
宋玉善忙先见了礼,随后才回答:“今日只做半天的生意,下午便要去跟着婆婆上课了,往后书局约莫都是这样了,要是下午有客来,还请您帮忙告知一声。”
“好嘞,世伯帮你看着,以后要是遇到啥困难了,别跟世伯客气。”
袁掌柜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也没说她去跟着婆婆学,耽误了书局的生意不好,更没有提醒她可以请个人看店。
他自己就是家中的独子,还未及冠就失了父亲庇佑,孤儿寡母的不知道吃了多少亏,还是宋家兄长助他,才能保下家业。
两家一个开造纸印书坊和书局,一个开笔墨作坊,卖笔墨,是从上一辈就结下的世交。
因此他也最知道在没有自保之力前,赁请人进门是多冒险的事儿,尤其玉善还是一介女子。
不像他家姝娘,有父亲兄长庇佑,娇养在家,无忧无虑的,不用面对外头的风雨。
宋玉善点头应了,和袁世伯告辞,往街口去了,停在了街口包子铺外,数出了二十六文钱:“来两个肉包子,一壶豆浆。”
她的声音一出,嘈杂的街市都安静了些许。
“竟是这煞星!”
转瞬间她身边的人就退出去了三尺。
宋玉善看向说出这话的人,煞星这样带着畏惧的称呼她倒是挺喜欢的,但是她可不愿意谁都敢站到她头上踩一脚:“徐家嫂子这是在说谁呢?”
徐家嫂子见她被指了出来,丝毫不气弱:“谁不知道你五岁克死了生母,十岁克死了祖母,十五岁又克死了生父,大家都说你是个煞星!我要是你啊,就一头撞死算了,活着只会害人。”
“这样啊,我记住了,听说你家幺儿在学堂读书呢,大概以后也不敢用我家的纸张书本了,毕竟我是个煞星嘛,影响到您家孩子考学就不好了……”宋玉善说的很是认真:“对了,你说还有谁说我是煞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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