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最出名的盛歌律所?”女人惊愕。
耿易微笑,没说话。
不过在女人看来,没说话就相当于默认了偿。
女人吸气,震惊撄。
没想到这伙人竟然是盛歌律所的人,可既然是律师,怎么能知法犯法擅闯民宅?
女人拧眉,在心里想。
“抱歉。”容司南再次道。
说完,便跨步朝门口走。
“其实如果你们想查宋轶文在法国的住址不难。”
容司南走到门口,就听到女人提醒的嗓音从后传来。
容司南脚步微顿,回头,对女人点点头,随即才跨了出去。
肖南卿和耿易紧随其后离开。
看着三人离开,女人握着手里的名片,眼眸生光。
宋轶文,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忍气吞声当个包子!等着吧宋轶文!
……
从公寓楼出来,耿易立刻给邓老头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便火大道,“邓老头,你特么几个意思?忽悠劳资呢?你特么跟劳资说实话,你那张照片怎么来的?”
“耿爷,您发这么大火气干么啊?都吓到我都老头子了。”
嗯,邓老头虽然叫邓老头,但其实只有三十出头,是个东北大爷们,声线粗犷,嗓门嘹亮。
“你特么装什么孙子呢?!我问你照片哪来的?”耿易是真生气,听到他吊儿郎当的跟他贫,更气,当即吼道。
“……”
邓老头那端顿了下,才意识到耿易这是来真的。
出口的声音也缓了下来,“怎么了耿爷?没找着人么?”
“特么不是废话么!?你忽悠劳资,劳资能找到人才特么奇了怪了!”耿易用力踹了脚路边的石子,说,“邓老头,做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有一没二我特么跟你说!”
“哎哟哎哟,耿爷,您看您说的,我哪敢忽悠您啊。这事吧,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妈!”耿易怒道。
“……”邓老头那边好一会儿没声音。
再次开口时,语气又弱了,赔笑,“耿爷,您别激动,您这一激动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解释了都。”
耿易敛紧眉,脸色难看,看了眼同样站在路边抽烟的容司南和肖南卿,语气不快道,“我问你,照片怎么回事?是你的人昨天拍的么?”
“他说是啊。”邓老头这话明显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耿易冷笑,“他说是你特么不知道问清楚?你就是这么管理你的侦探所?”
“……诶,不是耿爷,您听我跟您说。我那个手下,其实吧,是昨儿个接到的匿名电话,说是临海路某个邮箱里有他要的东西,让他去取。他去取吧,正好就看到了您让我查的那个女的从公寓大楼里出来。他这才赶紧拍的照片。”
“你特么还瞎扯什么jb蛋,我们刚来找了,人不在!听不懂人话是么?!”耿易完全没了耐心。
容司南,肖南卿,“……”都觉得耿易可以转行,专职“骂街”,一定收入不菲。
“耿爷,我的耿爷,我说的也是大实话啊,您怎么就不信呢?”邓老头那边都快哭了。
“我信你个蛋!”
耿易骂道,啪的将手机挂了!
认准了邓老头就是在忽悠他。
耿易这会儿周身都燃烧着火焰,都火冒三丈了。
挂了邓老头电话不说,还呸了下。
一脸不爽的转头,不想就见容司南和肖南卿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他。
耿易,“……”什么情况?突然觉得他太帅了?
容司南和肖南卿同时挑眉,同时转身,朝车里走去。
耿易,“……”觉得他帅就说出来啊,不说憋着多难受!
耿易努了下唇,拿着手机走过去,拉开后车座车门,坐了进去。
看了眼坐在驾驶座的容司南,耿易烦躁的挠头,抱歉道,“老板,对不起啊,我没想到邓老头这么不靠谱!”
容司南从后视镜盯了眼耿易懊恼的脸,润眸半眯,“今天来这一趟,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耿易叹气,背靠在椅背上,有些气馁。
他是真想帮他早上唐阮,他觉得容司南和唐伊歌如今闹成这样,全是因为唐阮。
容司南过去三个月过的什么日子,他都看在眼底。
所以他才去找的邓老头调查唐阮的行踪。
目的就是希望早日找到唐阮。
将唐阮这个害人精收拾了,容司南和唐伊歌自然就好了。
哪知道那个邓老头竟然敢这么耍他?!
想着,耿易不由愤愤的咬紧了牙关。
肖南卿盯了眼耿易,幽幽开口,“之前顾言查到,唐阮从加拿大转去了法国。所以有极大的可能,唐阮与宋轶文在一起。现在只要查到宋轶文在法国的住址,应该就能找到他和唐阮。当然,前提是,得在他们转去下一个地点之前。”
“这件事交给我……”
“不用,要查宋轶文在法国的住址,有顾言就行。”肖南卿说。
其实肖南卿这么说也没其他意思,就是省事。
但在这会儿沮丧自责的耿易看来,就是变相的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觉得他连这件事也办不好。
耿易瞥了眼肖南卿。
虽然郁闷,但他无话可说。
谁让他兴冲冲的告诉他们找到了唐阮的下落,结果却是一场乌龙呢?
……
容司南驱车直接去了医疗机构,不料赶到休息室时,发现休息室空空如也,不见伊歌的踪迹。
容司南心头发冷,几乎是冲进的宁文清的办公室。
宁文清吓得险些跳到椅子上。
“伊歌呢?”容司南嗓音发紧,眸光赤红。
“……雷先生和顾先生将唐小姐接走了。”宁文清舒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心情,看着容司南说。
容司南磨了磨牙,转身便离开了宁文清的办公室,带着一身寒气朝停在医疗机构外的车大跨步走去。
肖南卿长眉锁死。
这个雷老二跟顾言那白痴搞什么鬼?!
不明摆着搞事情么!
肖南卿拉长着一张俊颜,跟了上前。
耿易人还没走到宁文清的办公室,两道劲风便从他身侧擦了过去。
耿易一脸懵逼,不明所以,愣了两秒,表示现在只能随波逐流了。
于是赶忙也跟去了。
……
雷弈城的大本营。
像是早就料到容司南会过去。
顾言早早的等在门口,看到容司南眸带嗜血的从车上下来,赶紧上前,“大哥,小伊姐有话让我转告你。”
容司南凛冽的步伐停顿,目光阴鸷盯着顾言。
顾言什么时候见过容司南这么可怕的眼神儿,怂得吞了吞口水,说,“小伊姐说,让你别找她了,她想冷静几天,想一想,你和她的事。”
容司南眸光充血,鼻梁上又包着药纱,脸还肿着,老实说,很狼狈,但也,狼性!
“她不需要想这些,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她走!她唐伊歌这辈子必须跟我在一起!是必须!”容司南声线残狠,说完,便又要朝大本营里冲。
“大哥。”
顾言壮着胆子将身体拦在容司南身前。
容司南眸光阴骇,盯着顾言,“顾言,如果你还拿我当你大哥,就不要拦我!”
“……不是大哥,小伊姐不在这里,你找了也是白找!”顾言一脸的纠结和焦虑。
“没找,怎么知道是白找?!”容司南拂开顾言的手,朝里大迈步走。
顾言皱紧眉,跟在容司南身后,“大哥,我没骗你,小伊姐真的不在这儿。”
容司南不说话,固执的往里走。
顾言没法子,只好任他去了。
肖南卿眯眼,朝顾言走去,瞥他,“真的不在这儿?”
顾言脸色严肃,点点头。
“去哪儿了?”肖南卿拧眉。
“……”顾言盯着他,眼角隐隐抽搐。
肖南卿凤眸瞪大。
顾言又对他点点头。
肖南卿,“……”艹!
耿易莫名其妙的站在车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他该做点什么。
……
结果的确如顾言所言,唐伊歌根本不在雷弈城的大本营。
因为容司南将整个大本营翻遍了,都没找到唐伊歌的影子。
容司南裹挟着一身煞气出来,凌凌站在顾言面前,声线沉哑却也锐利,“在哪儿?”
“……大哥,对不起!”
顾言顿了两秒,却说。
容司南捏紧双拳,“顾言……”
“大哥,我答应了小伊姐,不能告诉你她在哪儿。”顾言为难道。
“你跟我说,我不告诉她,是你告诉我的。”容司南呼吸粗沉,原本磁性温润的嗓音此时干哑涩沉得厉害。
顾言特别不忍心。
但想到唐伊歌之前与他说的那番话,顾言咬咬牙,只好狠下心肠说,“大哥,你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能说,对不起大哥。”
扔下这句话,顾言直接转身走了。
“顾言!”
容司南嘶吼的嗓音从后拂来。
顾言咬紧牙关,隐忍到太阳穴两边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可他仍然没有回头,走到车身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驱车飙驶离开。
“顾言!”
容司南瞪着顾言驱车离开的双眼,猩红得仿佛随时能滴出鲜红的液体来。
肖南卿见状,凤眸亦掠过一丝不忍。
凉薄的唇含紧,微微垂了眼。
……
肖南卿将容司南送回他的公寓,见他垂头坐在沙发里犹如石化的雕塑般一动不动,萦绕在他周身的气流亦是死气沉沉。
心头不由得划过一抹暗叹。
坐到他身边的位置,肖南卿偏首看着容司南仿佛一下子冒出胡渣的下巴和唇四周,凤眸轻眯,“大哥,如今你跟小伊姐的情况其实并不适合待在一起。小伊姐的身体状况,以及她的心里状况,都需要安静的环境调养以及恢复。你不如给小伊姐一些时间,等她身体完全康复,眼睛痊愈,心里上所承受的创伤愈合了些,你再去找她也不晚。你说呢?”
容司南垂着眼睫,四周似是筑起了隔离网,将他与外界隔离。
肖南卿的声音根本还入不了他的耳朵,便被这层隔离网给弹了回去。
他仿佛,已经开始拒绝接听外界的声音。
肖南卿显然也看出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人说的话,也便不再说,但也没有走。
他现在的状况,他不确定适合他一个人待着。
……
卿舎。
没有肖南卿准许严禁上下的楼层,某房间。
顾言开门进去时,唐伊歌刚勉强吃了点东西又睡了过去。
雷弈城守在伊歌床边。
看到顾言丧气的进来,雷弈城深眸微缩。
顾言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伊歌,看着雷弈城,娃娃脸上一片抑郁之色。
雷弈城眼阔收紧,从椅子上站起,走出了包房的休息室。
顾言闭了闭眼,垂着脑袋跟了出来。
出来时,顾言放轻动作,将休息室的房门关上。
雷弈城坐到沙发里,抬起一条劲实的长腿放到茶几上,抽了根烟点上。
顾言也坐到一边的沙发里,看着雷弈城吞云吐雾。
雷弈城眯紧眼,隔着烟雾盯顾言,醇厚的嗓音带了丝烟哑,“妥了?”
顾言娃娃脸抽搐了两下,倾身,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皱紧眉,烦闷不已的抽出根点上,猛地吸了几口,才说,“妥什么,我夹在你们三中间,都快成夹心饼干了!”
雷弈城嘴角冷硬抿着。
顾言将烟叼在唇间,虚眯着眼睛往后躺,郁闷的情绪写在脸上,“我说你们三,比容老大和小沫沫还纠结。”
雷弈城闻言,挑起眼皮一角瞅了眼顾言,没说话。
顾言又吸了两口烟,说,“要我说,恐怕只有小伊姐婚了,你们俩也就消停了,不折腾了!小伊姐自己也好过些,省得夹在你们俩中间左右为难。”
雷弈城皱紧眉,用力吸了口烟,自嘲,“伊歌什么时候为难过?在我跟容司南之间,她一直选的是容司南。”
顾言愣了愣,说了句让雷弈城恨不得当场掐死他的话,“也是!”
雷弈城深眸一凛,冷飕飕的盯向顾言。
顾言当没感觉到,唉声叹气的抽烟。
他从来没这么纠结为难过。
一会儿为了雷弈城骗容司南,一会儿又为了伊歌隐瞒容司南。
顾言现在是真觉得千百个对不起容司南。
心里愧疚得厉害。
顾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从沙发里弹起,将烟蒂摁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说,“我不行了,我得去缓缓。”
雷弈城夹烟的手指微顿,看着顾言。
顾言冲他摆摆手,“你照顾好小伊姐吧。我走了。”
说完,顾言就真的走了。
雷弈城盯着顾言出去,眉间的折痕很深。
将烟从唇间夹出,扔进烟灰缸里,雷弈城起身,朝包房的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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