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容司南握住了小睿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苦涩道,“小家伙,现在恐怕只有靠你了。”
眨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撄。
穿过炎热的夏季,步入了满林金黄的深秋。
唐伊歌踩在林荫小路脆黄的落叶上,落叶碎碎的响声,让她不由微挽了唇角。
“伊歌。偿”
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从后传来。
唐伊歌没有回身,继续踩着落叶往前。
厚重的脚步踩着落叶,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很快戛停在唐伊歌身畔。
唐伊歌挑眼瞅了他一眼,见男人神色有些紧张,便扯唇平静的笑,“干嘛,还怕我这个半瞎子摔死了?”
“胡说!”
雷弈城抬手就在唐伊歌额头上暴击了下,低喝道。
唐伊歌撇嘴,抹了抹自己被打痛的额头,眼睛低低垂着,轻轻看地上的落叶,“弈城,你帮我把这片落叶捡起来。”
雷弈城看她,“干么?”
“你捡起来。”
唐伊歌说。
雷弈城挑眉,弯身将她脚边的落叶捡起,递给伊歌。
伊歌用拇指和食指指腹拿着那片落叶,凑到眼前看,喃喃自语,“嗯,这样看就看得清了。”
雷弈城眼阔骤地缩紧,看着伊歌不施脂粉干净美好的脸,只觉得心脏处,阵阵发疼。
“伊歌。”
“嗯?”
伊歌偏头看他,却被雷弈城突然伸手揽进了怀里。
他的胸膛宽阔厚实,被他抱住时,他的胸膛就像是会放散温暖的太阳,将她冰冷的身体层层包裹。
这三个月以来,伊歌已经不记得被雷弈城这样抱过几次。
伊歌没有挣扎,整个人都似乎都平和了般,好似什么都无法再激起内心的半点波澜。
她将一侧太阳穴轻搁在雷弈城胸膛,头微微偏着,纤白的手指已经捻着那片树叶。
可她只能隐约看清树叶的颜色,却看不见树叶上的脉络。
这让伊歌有些沮丧,她说,“弈城,你说我的眼睛会不会瞎?”
“别胡思乱想。”
雷弈城搂紧了紧,声线粗糙但也尽量温柔的说,“没听医生说么?你的眼睛只要好好调养,好起来是早晚的事。”
唐伊歌笑,“可我已经调养了快三个月了。”
“......”雷弈城没说话。
是,她的确调养了三个月,可前一个月她情绪统共也没平复几天,且......行为异常。
若非那一个月的煎熬,她的眼睛也不至于伤得这般重。
“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唐伊歌问。
“......怎么?在这里呆烦了?”
雷弈城低声问。
唐伊歌摇头,“怎么会?这里风景这么好,山明水秀,空气清新,每天吃吃素,跟着禅师上上课,很好啊。”
嗯,雷弈城带她来的地方,是位于山林深处的寺庙。
这里除了她们,还有许多到这里来静心养性,放松生活的都市白领,当然,也不仅仅是都市白领。
有些甚至还带着自己的孩子来了。
而每当唐伊歌听到那些孩子的笑声,她也会跟着笑,只是那双混沌的眼眸里,却是更深的荒凉和悲伤。
听出她语气里对这里的满意。
雷弈城抿着的嘴角有了点点弧度,“喝茶不?”
“不喝。我还想再走走。”
伊歌从他怀里退出,继续朝前走。
这条小路位于寺庙后,平时一日三餐后,会有不少人到这里散步闲走。
雷弈城见她今日兴致这样好,也不想扫她的兴,由着她,自己则在她身后约四五步的距离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大约走了一刻钟,在前的唐伊歌忽然又停了下来。
雷弈城脚步一顿,旋即跨动有力的长腿两步便迈到伊歌身边,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
唐伊歌皱眉,看了眼雷弈城,脸色苍白,呼吸短促。
雷弈城眸光收缩,微弯身,直接将唐伊歌打横抱起,掉头朝寺庙后院的卧房走。
唐伊歌靠在雷弈城身上,耳朵正好贴着他的左胸膛。
咚,咚咚,咚咚咚咚......
雷弈城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重的闯进她的耳膜里。
伊歌眉头皱得更紧,轻轻抬眼去看雷弈城。
当看到雷弈城坚.硬绷着的下颚骨时,低叹道,“你别紧张,我只是眼睛有点疼,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就行了。”
伊歌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为何她眼睛疼起来时,脑袋也会震痛,与此同时,她还有些想吐,浑身冒虚汗,眼前一阵阵发晕,路都走不了。
其实这很好解释,因为人体各个神经组织都密切相关相连,眼球上的神经会同时牵扯到其他神经,因此导致她现在的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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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伊歌回到她入住的房间,雷弈城迅速从抽屉里拿出药,端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温水,“张嘴。”
伊歌趴在桌上,听到他的话,轻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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