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靳橘沫冲到兮兮和寒寒的房间,打开灯。
就见兮兮盘腿坐在床上,哭成了小泪人。
而寒寒则气鼓鼓的抱着胸,面对兮兮坐着,两道眉毛呈倒八字竖着,一看就是被兮兮突然的哭声给弄醒,起床气发作!
靳橘沫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兮兮抱坐在自己腿上,拍着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胸口,“怎么了宝贝儿?搀”
兮兮掀开泪眼,看了眼靳橘沫,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妈咪,妈咪......”
兮兮边哭边张开两条肉胳膊攀着靳橘沫的手臂从靳橘沫腿上撑起来,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很不安的一遍一遍叫着她。
靳橘沫顿时有种有人拿刀一片一片削着她心尖儿上的肉,抱紧兮兮,安抚的亲她的小脑袋,“妈咪在,妈咪在宝贝儿。”
“哇呜呜......”兮兮仍是哭个不停,白生生的小脸上印着害怕。
容墨琛走到房间,看到的,就是兮兮紧抱着靳橘沫不放,哭得眼睛鼻子和小.嘴儿都红了的小可怜样儿。
心尖儿猝然涌出的疼意,让容墨琛绷紧了薄唇,黑眸深处的阴厉汹涌,无法掩藏。
只是在走向兮兮时,垂下了黑软的睫毛,遮住了眼眸里令人胆寒的狠辣。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靳橘沫只拿眼角往后斜了眼。
容墨琛走到床边,摊开大掌摸了下寒寒的小脑袋。
寒寒抬起双眼瞅了他一眼,小.嘴儿轻抿,吸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兮兮缠在靳橘沫脖子上的小手。
兮兮哭的间隙抽空掀起湿漉漉的长睫毛看了看寒寒。
“哥哥和妈咪都陪着兮兮,别怕。”寒寒说。
寒寒只说了哥哥和妈咪,并没有提到容墨琛。
容墨琛深眸轻掩了掩。
兮兮小脸哭得皱巴巴的,哭到最后甚至咳了起来。
靳橘沫心疼极了,边用手抚着兮兮的背,边亲着她的小脸道,“兮兮乖,妈咪在,不哭了好不好?”
兮兮好一会儿才从惧怕的情绪中抽离,眨巴着泪眼看着靳橘沫,小.嘴红红的抽噎,“妈咪被坏人抓走了,兮兮怕死了。”
靳橘沫用额头抵着兮兮的,“坏人被爸爸打跑,再也不会出现了,兮兮不怕。”
兮兮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角,又黑又长的睫毛挂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珍珠,闻言,抬起大大的眼睛迷茫的望向站在靳橘沫身后的容墨琛,小声道,“真的吗爸爸?”
容墨琛轻勾唇,“嗯。”
兮兮松口气,又是一下子抱紧了紧靳橘沫,“太好了,妈咪再也不会被坏人抓走了,爸爸真腻害。”
靳橘沫亲了亲她的小脸。
兮兮窝在靳橘沫怀里好一会儿,似是情绪完全平复了,才站在腿上,伸出两只小胖胳膊对着容墨琛,“爸爸,抱。”
容墨琛黑眸沁出温软,伸手抱起兮兮。
兮兮捧着容墨琛的脸,小摸样骄傲着呢,“慕阿姨说,我爸爸是最腻害的,有爸爸保护妈咪、哥哥和兮兮,兮兮就不害怕了。”
容墨琛感觉血管里的血液都热了起来,指腹抚了抚兮兮的小脸,低声说,“兮兮可以相信爸爸。”
“兮兮信的。”兮兮弯起红肿的大眼睛,望着容墨琛的黑眼珠亮得发光,脆生生道,“有爸爸真好。”
靳橘沫心尖一震,下意识的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容颜柔和,像是在温水里侵泡过,没有一点戾气,清清袅袅的看着兮兮。
靳橘沫看着这样的容墨琛,有一瞬间的失神。
兮兮夜里睡觉,除了想上厕所,很少会中途醒来。
这次也是因为害怕靳橘沫被坏人抓走,所以睡得不安稳,才醒来一次。
被靳橘沫哄好后,很快又睡熟了过去。
寒寒等到兮兮睡着,才放心让自己再次陷入了梦乡。
靳橘沫和容墨琛站在两个孩子床前,就如世间所有父母担心孩子一样,看着孩子们安心入睡,那种幸福和柔.软,很难用语言形容。
掌心忽的被一只大手包住,靳橘沫眉角弹了下,掀开眼皮一角,看向身侧笔挺英武的男人。
容墨琛灼灼盯着靳橘沫,那种眼神儿,温柔和晦暗融为一体,却奇异的发挥出同样的深沉情感。
靳橘沫想到刚才两人在床上“荒唐”的一幕,耳根便热了起来,被他包住的手试图从他手中抽出。
容墨琛却拽得很紧,不肯放。
靳橘沫心跳快了两拍,两排长长的睫毛抖动,“兮兮今天吓着了,我担心她睡不好,一会儿又要醒来,我打算留下来陪她们睡。”
容墨琛闻言,长眉当即拢了拢,绷着嘴角,默不作声的盯着靳橘沫。
靳橘沫再一次抽了抽手。
容墨琛脸沉了沉,将她拉到了身前,盯着她闪烁的桃花眼,哑声道,“那我呢?”
“你,你去主卧睡。”靳橘沫说。
“你让我这样,一个人怎么睡?”容墨琛意有所指的往下看了看。
靳橘沫双眼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目光触及那明显凸起的一块时,脸颊轰的一下暴热,快速转移开视线,嘴唇蠕动了数十下,才低哼道,“你怎么好意思出来?”
他刚才这样,得亏兮兮和寒寒还小,不懂。
不然......
容墨琛把她的脸掰回来,黑眸幽暗的锁着她嫣红的小脸,声线愈哑,“是谁害我这样的?”
“那也是你自己心术不正!”靳橘沫不服哼道。
“面对你,我心术正不了,我就是想睡你。”容墨琛沉着应对。
靳橘沫脸上的热度加剧,呼吸些许凌乱,羞恼的瞪他,说不出话。“
容墨琛忽而翘了翘嘴角,长臂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嘴角嘬了下,看到靳橘沫当即蹙紧的秀眉,嘴角的弧度更是一深,压低声音道,“胆子大了,敢跟我没大没小。”
字面上虽是严厉之语,可语气却尽是.宠.溺。
靳橘沫听完却骤然愣了愣,桃花眼紧缩,望着容墨琛温润清和的脸庞。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她面前这位,她一开始视为金主,诚惶诚恐小心对待的冷漠男人,已经无所忌讳了。
容墨琛盯着靳橘沫发愣的脸,黑眸轻眯,大掌从后揉了揉她的后颈,轻声细语,“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挺好。”
靳橘沫,“......”
容墨琛重又扯了扯削薄的唇,看着靳橘沫的黑眸益发的柔情似水。
靳橘沫心脏某块位置,在他的注视下,情不自禁的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清晰得,她想方设法无视,都无视不了。
双.腿蓦地腾空,靳橘沫惊得背脊僵持,瞪大眼盯着头顶那张邪佞的俊脸,大气不敢出。
容墨琛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今晚放你好好休息,下一次......”
下一次什么,他没有说出口。
可靳橘沫却心知肚明。
心尖又是一阵紊乱,靳橘沫暗自垂下睫毛,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
容墨琛刻意松了松胸口石头般坚.硬的肌理,不至于让她靠得不舒服,才抱着她回到了主卧。
......
靳橘沫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告诉她,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许久。
心头燃升而起的怅然若失,于靳橘沫而言并不是个好征兆。
皱了皱眉,靳橘沫起床,去洗浴室洗漱。
从洗浴室出来,靳橘沫忽然感到一阵凉风从脚下拂了上来。
双.腿微微哆嗦,靳橘沫低头看了眼身上某人的白衬衣,眼眸轻闪,在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抚上了身上的白衬衣,并且,克制不住的深嗅白衬衣上某人遗留的气息。
靳橘沫意识回转,脑中突然警铃大震,飞快将手从白衬衣上移开,绯红的脸蛋挂着匪夷所思。
好一会儿,靳橘沫捧住脸颊。
忽然觉得。
她身体里,很有可能藏着另一个靳橘沫,并且,这个靳橘沫很有可能有精神病。
......
靳橘沫刚将兮兮和寒寒叫起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门铃声响了起来。
靳橘沫看了眼房门,让兮兮和寒寒去沙发坐一会儿,自己则朝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靳橘沫从猫眼儿里看出去,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顾言时,这才打开了房门。
“小沫沫,错过后悔的重大新闻。”顾言一进来,鞋都没来得及换,冲向客厅,打开了液晶电视。
靳橘沫抽了抽嘴角,对于顾言间歇性的抽风行为没放在心上。
关上房门的一刻,靳橘沫听到一道熟悉的男低音从电视里飘了出来。
“今天容氏之所以劳师动众召开记者大会,目的只有一个。”
靳橘沫眼神轻动,慢慢朝客厅走去。
双眼落在屏幕上男人深刻冷硬的脸上,再未挪开。
兮兮和寒寒也自觉坐在沙发上,双眼睁得老大,盯着屏幕上的男人。
“取消和古氏董事千金之女古灵漪的婚约。至此,我容墨琛和古灵漪再无任何关系。”容墨琛声线低醇,可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从麦克风里传出的声音,像是自带回声功能,久久回响。
靳橘沫猛地捏紧双手,桃花眼涌出复杂。
容墨琛话音落地,记者会现场便是冗长的一阵沉默,给人一种电视处于静止状态的错觉。
“容总裁,您突然召开记者大会解除和古小姐的婚约,是您和古小姐双方的意思,还是您单方面的意思?”
终于,有记者缓过神来,惊愕提问。
容墨琛面对所有人,仿佛永远只有一副面孔,冷若冰霜。
闻言,容墨琛淡看了眼那记者,凉声道,“你觉得呢?”
记者被反问得一愣。
“今天古小姐并没有到现场,这么看来,是容先生您单方面取消和古小姐的婚约了?”另一名记者从容墨琛话中寻过味来,大声道。
容墨琛挑了下眉,似乎还投给那名记者一道赞赏的眼光。
那记者跟得重大犒赏一般,顿时充满了斗志和干劲儿,看着容墨琛道,“容先生,您能透露下,您和古小姐取消婚约的理由么?”
“没有理由,就不可以解除婚约?”容墨琛淡淡道。
众记者的心声:有钱任性也是理由!
“不过要说理由,倒真有那么一两个。”容墨琛说。
峰回路转有没有!
众记者纷纷打了鸡血似的,拿出本本,双眼冒绿光等着容墨琛放大招。
容墨琛闲适的扫了眼众记者,没说话。
众记者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一道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古小姐在国外留学深造数年,做派也近乎被完全西化,我曾经在夜茴酒吧偶遇了回国过节的古小姐,我记得当时古小姐把整个夜茴酒吧都包下了,那场面,呵......”
那道声音说道这儿,忽而又停了下来,不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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