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看到两名穿军大衣的中年人,正坐在靠墙边的办公桌前吃东西,桌上摆着面包片、腌黄瓜、腌西红柿等食物,甚至还有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索科夫上前将手举到额边,向他们敬礼:“你们好,指挥员同志们!”
听到索科夫的声音,背对着门口的中年人转过身,看清楚站在身后的人是索科夫后,他笑着站了起来:“原来是索科夫同志啊,吃午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对方一站起来,索科夫就看清楚对方领章上的中尉军衔,他连忙客气地说:“谢谢您,中尉同志。我还没有吃,但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镇人民委员同志。”
面朝门口坐的中年人,将咬了一半的黄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后,望着索科夫问道:“中士同志,我就是镇人民委员柯切托夫,您有什么事情吗?”
索科夫连忙上前两步,对柯切托夫说道:“人民委员同志,根据情报,德军有一支小部队正在朝希姆基前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到达这里。我希望您能调附近的民兵,到镇子北面去加强那里的防御……”
索科夫的话还没有说完,柯切托夫便劈头盖脑地训起他来:“中士同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德国人再不了多久就会闯进希姆基?胡闹,简直是胡闹,我不管您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个情报,但我要提醒您:我们的前面,是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所指挥
的第16集团军,他们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可您在说什么,有德国人要闯过他们的防线,冲进位于莫斯科郊区的希姆基镇,闯进苏维埃祖国的心脏。说得好听点,这是荒唐无稽的想法;说得不好听,这就是失败主义的表现嘛。”
等柯切托夫的暴风骤雨过后,索科夫硬着头皮说道:“镇人民委员同志,敌人完全有可能绕过我军的防线,闯到这里来。我觉得调派民兵加强镇子北面的防御,是完全有必要的。”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柯切托夫大发雷霆,他用手指着索科夫吼道:“你以为你是谁?是将军还是元帅?居然能判断出德军的下一步动向,认为他们会闯进这个小小的希姆基镇。我看,我要立即给你的上级打电话,让他将你调走,调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和德国人面对面地较量,你就不会这样整日胡思乱想了。”
索科夫见柯切托夫如此固执,知道再劝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思,他决定立即离开这里,赶到镇子北面布置防御。他挺直身体问柯切托夫:“镇人民委员同志,允许我离开吗?”
柯切托夫此刻正巴不得索科夫离开,见他主动提出要走,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索科夫抬手向柯切托夫和所长敬了一个环礼,转身便准备走出办公室。
“等一等,索科夫中士!”就在索科夫要走出办公室时,却被所长叫住了。索科夫停住脚步,扭头望着这位民警中尉,不知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所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语气和蔼地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中士,如今天气冷,出门别忘记戴帽子,不然吹了冷风,会头痛的。”
对于所长的关心,索科
夫索科夫感激地点了点头,又抬手朝对方敬了一个礼,然后迈着大步走出了所长办公室。
索科夫来到了镇子的北面,在这里见到了自己的一帮部下。全班加自己在内,共有十个人,正副机枪手都叫西多林,两人是亲兄弟;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两名冲锋枪手,剩下的人用的武器与自己和谢廖沙一样,都是莫辛拉甘步枪。
谢廖沙小声地问索科夫:“米沙,镇人民委员同志怎么说?”
索科夫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他不相信德国人会冲到希姆基镇,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谢廖沙早就猜到索科夫会碰壁,毕竟部队在这里驻扎了一个多月,除了挨过几次轰炸外,连德国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况且前面还有第16集团军的主力部队,敌人怎么可能会冲到镇子里来呢?不过为了照顾米沙的面子,他还是客气的问:“米沙,我们该怎么办?”
索科夫的心里在想,虽说从战争爆发到现在,苏军一直在节节败退,而德军已抵达了莫斯科城下,但大多数的人都不认为德军有能力冲进莫斯科,因此缺乏必要的警惕。这一点,从镇人民委员柯切托夫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既然得不到外界的支持,只能凭自己现有的力量,来挡住那些企图闯进希姆基的德军部队了。
想到这里,索科夫冲着谢廖沙说:“命令战士们进入各自的战斗岗位,并做好战斗准备!”
谢廖沙虽然对德军是否会闯到镇子里来的事情,还是半信半疑,不过既然是索科夫下达的命令,他也只能选择服从。谢廖沙转身面向战士们,大声地发号施令:“全体都有,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右转,目标,镇子北面的战壕,齐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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