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浥变了脸,恨意十足,扬手就要朝着人面门砍下去,长剑几乎要碰到人时,又不甘心地收住手。
他咬了咬牙,摇头笑笑,一边把抚着手里闪着寒光的剑锋,一边阴森森地开了口。
“皇兄,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清楚,现在只要你乖乖交出东西,我还能让你免遭皮肉之苦,或者,把你关起来,留你一命也无不可,不然——”
高浥笑着扫视一圈,同乐馆的人个个面露恐惧之色,悉数跪在地上,缩着脖子,又害怕又好奇地往这边瞧。
“那我也只好让你当众受辱了。”
他这边扬唇淡淡一笑,高潜那边左手臂上立即传来钻心的疼痛。
刺目的鲜血顷刻渗了出来,成串的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汪成一汪血泊。
高浥冷冷瞧他一眼,砸着嘴用剑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翻起的皮肉。
高潜眯起眼,咬紧牙关,不吱一声,只是微微发颤的身躯与细密的冷汗暴露了实际的痛苦与难耐。
见他这般隐忍,高浥笑了:“皇兄不必忍着,这同乐馆里啊,过段时间就得来点新人,你只管喊你的,就算路人听到了,顶多以为是在调教哪个不服管的新倌人,哈哈哈……”
极尽践踏与侮辱。
高潜冷嗤一声,不予理会。
高浥被他激得面目扭曲,阴笑一下:“我知道你从小就有头痛症,很能受得住疼,所以——”
他头歪了一歪,旁边立刻有人提了一个小布袋上前,抓出一小撮往伤口上撒去。
尖锐的刺痛与灼热感几乎令人昏厥。
高潜唇色发白,痛得浑身都在抖,汗珠如雨下。
高浥笑道:“皇兄,你还不说吗?这才是刚开始——”
说话间,长剑再次扬起,可还未等割下去,有人慌慌张张跑来进来,指着前院,抖着唇道:“殿,殿下,不好了!”
高浥心头突地一跳,不等开口,挡在后院门口的人被人一脚踹开。
他刚迈开一步,来人已气势汹汹地带着人闯进后院。
“高浥,你怎敢如此胡闹!”
一声怒喝,中气十足。
待看清被绑的人是何形容,身形一晃,气得眼前直发黑。
高浥一惊:“母,母后。”
冷不丁见到太后,在场人顿足失色,忙忙跪地。
太后恨恨指着高浥,咬牙切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个逆子!”
她身穿一袭金色织锦华丽长袍,妆扮得雍容华贵,然此时此刻,全然没有以往的端庄尔雅,头上的步摇花随着她上下起伏的胸脯微微颤动,那瞪过来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立刻拿刀劈死他。
“还不快把皇帝放了!”
她一声爆喝,惊得在场人身子不禁抖了一抖。
跟随太后而来的内侍,忙不停地上前给皇帝松绑。
高浥慌忙从慌乱中惊醒,当即大喊一声:“慢着!”
太后不可置信地瞪着对准自己脖颈的长剑,沉了声:“高浥,你是要弑母弑兄,谋权篡位吗!”
高浥握剑的手轻颤:“我就算是谋权篡位,那也是被你们逼的!”
他深吸了口气,才道:“明明我与他都是你所出,你却从来只偏向他,宁可扶这个病秧子上位,也不肯扶我,今日我就要让你看看,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登上这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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