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玦皱了皱眉:“今日还要去?”
人多,办法多,形势渐渐好转。
她话没说完,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汾河下游受灾情况严重,官府集中搭建了供难民暂时落脚居住的棚户。
忽然,宇文珂笑了一声。
梁婠跟着那人直往刚出来的棚户去。
冯倾月如梦惊醒,抬头就见宇文珂负着手,懒洋洋一叹。
不过,女人嘛,就跟权力、财富是一样的,多多益善。
演武场上的叫好声,只能唤醒她刻意遗忘的东西。
梁婠看过他新作的草图,到底是经历过灾情、疫情,确实要比目前的合理很多。
正要再说,有人停在门口,应是来送公文的。
宇文珂没接绢帕,冷冷瞥她一眼:“你亲自去一趟不也没用?”
有了对比,高下立见,不免有些兴致缺缺。
冯倾月一顿:“或许是后来学的。”
宇文珂接过绢帕,擦着额角的汗珠,哼道:“行,那你说说。”
梁婠扶着宇文玦重新躺好,再回头看过去:“好,我马上来。”
宇文珂紧抿着嘴,先看一眼远处的射棚,又扭头再看冯倾月。
“等杀了宇文玦,留着她与你做个伴吧?”
前些天已有人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
“……好。”
半晌后,他声音很低:“我知道的。”
冯倾月看一眼他的表情:“除了侧妃,齐王身边确实没有其他女子。”
什么女郎、女医的,怎么顺口怎么叫。
她有些犹豫开口:“有件事想告诉你,我的骑射是,是高潜教的,并非是我有意隐瞒,而是……”
“另外,妾找侧妃叙叙旧,顺便再知会她一声,他们有人落在妾的手中,她定会想着法子营救。妾还告诉她,夫人邀请她去别院。”
宇文玦半眯眼看她片刻,垂眸拉住她的手:“再过两天,我送你去蔺城。”
梁婠刚要点头,又停下看他:“等杀了宇文珂。”
行医者多男子,她这么一出现,确实方便不少女子。
“还在想方才那个患者?”
不过隔着两三个棚户,很近。
因而,除了宇文玦奏章中上报此事外,太医令也一连多次奏请周君,望能多筹集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她微微一笑,“就是不知国公肯不肯借人?”
她话语一顿,微微抬眼:“可是侧妃与太医令寸步不离跟着他,听说妾离开后,齐王殿下还因中暍(yē)昏倒,您说这天尚未热得厉害,都能中暍,实在是……”
宇文珂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倘若侧妃不是梁氏,那么梁氏定然另有其人。
陈德春摇头:“医书上的东西也未必全对,不过是前人凭着经验总结出来的,您只是接触的实例少……”
他们说着话就要进棚子,不想有人追上来。
高潜指着对面一个个活人问她,是选择让他们挨了一箭又一箭、不胜其苦,还是一箭丧命、痛快死去?
他握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
梁婠每日跟着太医令四处巡视,有些棘手的病症由他们亲自医治。
每个棚户隔着麻布帐子,妇人在里头不停地呻吟,听起来很痛苦。
梁婠替他掖好被角,点头:“太医令年纪大了,我去给他帮忙,再说,医术想要精进,不是单凭读书,而是要通过各种各样真实的病例,他既然愿意提点我,又是救人性命之事,我为何要拒绝?”
宇文玦看过之后,觉得隐患颇多,便要重新规划。
“妖女。”
他声音藏着笑意。
梁婠站着没动,她能看见斜对面忙碌的太医令,和路面上走动的巡逻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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