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像是抓到什么关键,歇斯底里喊着,脸上已然扭曲:“梁婠,你还真是有本事,但凡看上你的男人,全部都是短命的鬼!”
“不,不是他们短命,是你,你就是个妖孽!祸水!灾星!对,白虎星,你就是天降白虎星!”
“你走到哪儿,哪儿就不得安宁,你看上谁,谁就得死!死了那么多人,为何死得不是你,为何你还不死!为何……”
梁婠冷冷淡淡看着她,唇边隐隐藏了笑意。
梁姣更气了:“你说话啊,装什么哑巴,装什么死?!你不是很会写、很会唱、很会跳吗?很会勾引男人嘛?怎么现在对着我反倒一句话也不说了?”
“哦,对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你有本事去勾引广平王啊,用你昔日学的本事再去攀个高枝啊!”
梁婠微微皱眉,抿唇一笑:“是吗?那我还真该感激你的好意,毕竟我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会勾引男人,可你说这怪得了我吗?”
她眼神极冷:“你要怨怪就得怨怪你的父母啊,不是他们绞尽脑汁、花费千金请人来教我的吗?”
“当初他们逼着我学的时候,是谁嘲笑我、讽刺我,怎么如今混得不如我了,反倒要怨我?”
“你不得怪自己没本事吗?”
梁婠弯起眉眼,上上下下打量她,笑得愈发温柔:“要不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照照,看看你此时此刻的模样?”
梁姣气得变了脸色,两只眼睛都要爆出来。
梁婠轻轻拢了拢被风吹落的发丝,莞尔一笑:“你有力气在这里大喊大叫,不如去将他们挖出来,好好问一问,为何当初不让你学,害得你没人要?”
梁姣浑身抖了起来,几乎气疯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你就活该当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
她低吼着冲上来。
啪地一声,狠狠一记耳光落了下去,在这空荡荡的院子显得清晰异常。
梁婠死死咬住唇。
梁姣重重摔了过去,毫无形象跌在地上,抬起头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来人。
愤恨、屈辱、不甘,还有心碎。
梁姣一字一句,字字泣血:“王庭樾,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她咬着牙,怔怔流泪。
“你是忘了昨天说的话了吗?”
“你昨天才答应接受我,你忘了吗?”
“可你今天就为了她打我?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付出你是看不见吗?你就非要护着这个朝三暮四的贱人?”
“从小到大,你眼里只有她,我到底是哪点不如她,你要这么对我?王庭樾,你还有没有良心?”
王庭樾站得笔直:“梁姣,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梁姣摇摇晃晃爬起身,指了指王庭樾,又指了指梁婠,又哭又笑。
“好,好,你们很好,梁婠,你给我等着!”
说完,飞奔而去。
梁婠眯起眼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算准梁姣会来闹,也希望梁姣来闹。
却没想到……
梁婠眼眶热热的,攥紧掌心,很羞愧,不是对梁姣,而是对王庭樾。
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王庭樾深深看她一眼:“我知道。”
是夜,黑漆漆的深山里,有一处火光耀天。
“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呼声喊声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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