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动作一顿:“司命?”
马老爷子怒喝:“丫头,你不听爷爷的话了吗?”
如钟鼓撞击的声音在棉袄脑子里炸响,迟疑瞬间散去,出手越发凌厉。
司命暗恨:“棉袄,还记得好吃的吗?还记得司爷爷吗?悠悠,涵涵和蕊蕊,将周周,西施,清洁公司的所有人,记得吗?”
“我是司命,司命你忘了吗?”
马老爷子咬牙:“丫头,不能不听爷爷的话,杀了他,快杀了他。”
“丫头……醒醒。”
“丫头……杀了他。”
两道声音,如同两面巨鼓,就在棉袄耳边,一左一右的疯狂敲击。
棉袄整个人都快裂开了,一拳挥向自己的脑袋:“坏东西。”
“丫头……”司命惊得脸色煞白,纵身去拦。
棉袄伸手将司命推开,拳头落到自己头上,砸出一个黑影,麻利捏爆。
又迅速转身,一拳轰爆了马老爷子头。
脑浆和血水炸了马如云满身,吓得她当场失禁,呆立不动,好似傻了。
马老爷子也没料到自己的控制这么不堪一击,还被反噬。
爆头的瞬间,魂魄逃离,钻进了棉建勇的身体里。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棉建勇化作黑影,逃进钟楼。
霎时,钟楼被浓郁的黑雾覆盖。
黑雾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吸食着整个京海市的生机。
一切发生得又快又猛,现场好些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司命大喊:“布固天大阵。”
将周周一行人忙带着司有恩的人,分成方块布阵。
但他们临时的阵法,没办法和马老爷子早有预谋的大阵抵抗。
京海市的生机,飞速流逝。
所有人,肉眼可见的萎靡。
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慢慢枯萎虚弱。
司命祭出弯刀,割破掌心,飞速临空画符。
血红的符字形成一道道古老繁复的阵纹,隐入天地间。
在虚空飘荡的鬼街颤抖轰鸣。
苍老的魂体蓦然惊醒:“我想起来了,我在等吾主,吾主归来了。”
矜矜业业的鬼将突然大喜:“管理回来了。”
“轰……”
鬼街大门大开,无数鬼差鱼贯而出。
在司命跟前跪下:“听候吾主差遣。”
弯刀化身黑镰,带着幽暗光芒浮在司命身后,神圣又神秘。
“捉拿乱世者,安魂归位。”
“是。”
鬼差冲进了钟楼,棉袄红着眼睛紧随其后。
血盆大口张张合合,片刻后,轰然碎裂。
丑陋恶鬼从钟楼里,狼狈逃窜出来。
前脚刚落地,就被一双纤细的手捏住了头,猛的拽了回去。
紧接着便是让人牙疼的咀嚼声。
鬼差飘出,神情都有些莫名的恐惧。
不等司命吩咐,便散去各地。
乌云散,阳光落,灰暗的天,变得明媚热烈。
那些死去,昏去的人陆续苏醒。
这一段可怕的经历并没有在他们的记忆里停留。
司命看向站在钟楼门口的棉袄,招招手:“丫头,过来。”
棉袄咧着小嘴颠颠的扑进司命怀里。“司命,我吃了好多好吃的。”
司命笑着拍拍小人的炸毛脑袋,还好,记起他了。
“吾主,”管理老泪纵横,眼巴巴的瞅着司命。
司命默了默,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历劫的阎王。
啧……
鬼街,实则是地府的入口。
因他历劫,鬼街也跟着历。
鬼街的管理也跟着历。
如果他在规定时间里想不起来,那么管理就会老死,鬼街,也会受到重创。
管理曾经也是个风度偏偏的少年郎啊,如今……
不忍直视。
“等历完劫,我给你休假,你再好好练练,会恢复青春的。”
管理满是沟壑的老脸上,带着不相信,真能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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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以作乱分子身份被抄没。
京海市,属于马家的时代,彻底完蛋。
所有参与的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棉依死了,鬼胎灭了。
棉宝身上的晦气没了,也没了爹娘,成了个胆小如鼠的无用男,每天靠捡垃圾过活。
棉家父子没死,但傻了,棉瑜不得不撑起这个家。
孟世辉重新掌控了身体,和白茉莉走到了一起。
常青孽债太多,无法投胎,也没了活下去的可能,主动请司命打散了他的魂魄。
狐大仙和古曼童都被收编进了清洁公司,以后也是社畜了。
唐忠仁带着唐家的希望,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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