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只是开始,小道童状若疯狂,带着淡淡的金光拼命的攻击着跪像。
最后精疲力尽的时候,被师傅拉走的时候还不忘朝着它吐口水:
“畜生,撮尔小国,等着嗷,等道爷长大的!”
张潇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里感叹着。
到底还是小孩子,不成熟,像自己这种成熟的人再大的愤怒也不会这样。
只会把那种感觉记在心里,化为动力,用实际行动来报复.
小道童似乎是累了,被师傅背在了背上,呜呜的哭着。
哭声逐渐的远去,最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台阶之下。
张承道轻轻的说道:
“走吧,咱们进去。”
跨入殿门,张潇便直愣愣的矗立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见到这样的场景,殿宇内密密麻麻的排放着无数的灵位。
一层一层,一级一级,层层叠叠,从地面一直放到了接近天花板的位置。
远比之前更为沉重的悲伤将他包裹,任何语言和文字在这个时候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是
张承道撩起了道袍,跪在了灵位前的蒲团之上,张潇回过神,急忙跪在了旁边稍后一点的蒲团之上。
“潇潇,这里是我道门的先辈,是为了心中坚守的道而长眠的英烈。”
张潇默默的听着,他的目光在最近的灵位上一一略过。
与一般的灵位不同,这些灵位上写的内容非常的简单:
“臧准,己未年己巳月丁未日生,坐化于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许彩妹,乙卯年丁亥月丁卯日,坐化于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童静秋,.坐化于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丁稚廉”
张潇发现灵牌之上,这些前辈的坐化日期都是同一天,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他惊骇的看着这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灵位,少说得有一万多个。
这些都是在同一天坐化的前辈?
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是1938年3月27日,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潇潇.这就是乱世。”
张承道突然轻声的说道:
“这里是单独的祭奠之所,只祭奠在那一天死去的先辈。”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小鬼子做的?是阴阳师吗?”
即使知道张承道一定会说,但张潇还是忍不住追问。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迫切的想法,那就是弄清楚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承道沉默了一会儿,思绪似乎又飘到了38年的那一天。
他的眼睛略微失神,喃喃道:
“那一年,我八岁.”
俗话说得好,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自打洋鬼子联合起来进了京城,这世道就开始变了,等到了一九三几年,整个华夏大地已经满目苍夷,遍地硝烟。
都说这乱世出英雄,可这乱世也出妖孽。
老少爷们从小听到大的离奇故事,神鬼异志,大多数都是出自乱世,特别是民国,正处于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上。
这人道不稳,仙道想稳也稳不了,无边的怨气之下。
这个时期出现的诡异可谓是多如牛毛、
这些故事在太平时期,也就是个酒桌助兴,聊天讲古的戏说,可放当时,那可真真就是老百姓遭遇的事情。
本来这日子就不好过,再加上层出不穷的诡异,那可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
老百姓的生活上的苦难,中华的未来,有那些大智大勇大仁大爱的年轻人考虑。
可神鬼之事,却是迫在眉睫的,等不得,慢不得。
好在有那心忧天下的奇人异士,纷纷出山,平抑这不属于俗世的诡异。
他们大多数只是普通人,有点甚至连正经的师承都没有,靠着口口相传的东西,或者是一本残缺的典籍。
却拼了性命,与那魑魅魍魉搏斗,为的是荣华富贵?
哪有这么高的追求,所为的不过是个心安罢了。
这道门当然也不例外,除去太小的和太老的,得维护【天庭】的。
剩下的,全都撒了出去,出山!平乱!
可这天朝上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一万多的道门弟子再加上俗世中那些勇敢的普通人。
却也才堪堪够用,勉励支撑,不让诡异做大。
终于有这么一天。
所有道门在外的弟子接到了天师令。
张承道的声音停了下来,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些牌位。
又急忙的收了回来,这些牌位上,很多都是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名字。
只要一看到那些名字,他的眼前又会浮起了那些早已逝去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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