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光又道:“朱祁镇还给自己的这个弟弟定好了一个极好听的谥号——戾。”
朱元璋:“……”
他用死亡视线扫过这两个被主播空投过来的乐色。
朱允炆缩了缩脖子。
朱祁镇全身一抖。
朱元璋:你们两个混账玩意还挺心有灵犀的啊,就这么喜欢给人送一个叫戾的谥号?
!
戾?
他老朱耳朵里听不得这个字!
一个个的不学好,就喜欢折腾自己的骨肉血亲,给亲人能取这么难听的谥号吗?!
……
戾?
朱祁钰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得到这么一个谥号。
“哈……戾?”
这个谥号真的应该属于他吗?
知过不改为戾……他犯了什么错必须要悔过呢?
是他镇守京城,北拒瓦剌错了吗?
是他爱民如子,力挽狂澜错了吗?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朱祁镇的亏心事,如果真的要追究,那他也是对不起朱见深这个侄子,违背了承诺,废了应允给他的太子之位。
但那也不是朱祁镇这个混蛋有资格评价的!
如果一定要说,那他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及时杀了朱祁镇这个祸害!
朱祁钰的眼中闪过杀气。
唐贵妃担忧的看着他:“陛下……”
陛下的身子才刚好一点,可千万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再气病了呀。
如果陛下真的再气病了……
唐贵妃:那我就算是上嘴,我都要把孙氏这个祸害咬死!
朱祁钰拍拍唐贵妃的手:“别担心,朕心里都有数。”
唐贵妃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强压下已经涌到喉咙边的担忧,做出一副相信的样子,点了点头。
但她却在心里叹气:唉,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了。
要是早早就要了太上皇的命,哪里还会惹出这些事儿?
就算现在已经对太上皇心灰意冷了,听到这些,恐怕心中还是会难受吧。
弹幕们也非常愤怒——
【花好月圆人寿:朱祁镇有大病吧?!谁才是应该得到这个谥号的人他心里没点数吗?朱祁钰力挽狂澜,还给他留了一条狗命,他不跪着谢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给弟弟留了这么一个谥号——狼心狗肺都不足以说他了!】
【连翘:我现在已经能自动屏蔽某些傻子的骚操作了——现在我宣布,获得这个谥号的其实是某个一点都不英明的明英宗!见鬼的明英宗,他就该改名叫明戾宗!究竟是谁知错不改啊?!】
……
季驰光:“朱祁钰去世之后,为了尽可能削弱他曾经作为皇帝的影响,朱祁镇肯定不可能再让他葬入那座寿陵——即使这座陵墓已经基本修建完成,甚至连杭皇后都已经葬进去了。”
“于是,他在金山,给这个和他争斗了一辈子的弟弟选了一个墓址。”
“大概是仅剩的良心在作祟,他将墓址选在了朱祁钰的独子、早逝的朱见济的墓园旁边。”
朱祁钰勾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这似乎也不错,至少还有见济那孩子陪着我。”
唐贵妃安慰皇帝:“是啊,陛下且往好的
方面想,有太子殿下陪着,父子两个共享天伦之乐不是比什么都好吗?什么天寿山,什么寿陵,都是虚的,咱们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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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贵妃:“?”
她的眼中闪过困惑和不解。
朱祁钰知道她在政治方面一向不怎么敏感,便出言解释:“朱祁镇连让我葬入皇陵都不肯,甚至连亲王的两日罢朝的体面都不愿意给我,又怎么可能把那一座皇陵留在那里呢?”
只要寿陵存在一天,朱祁钰曾经做过皇帝这件事情就会永远留在别人的心里。
朱祁镇绝不会容忍这一点。
唐贵妃瞪大了一双眼睛,小嘴微张,一副震惊的样子:“怎么可以?那可是您的陵墓,而且修建起来也是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就这么给毁了?”
更不要说,杭皇后还葬在那里呢!
去打扰死人的安宁,朱祁镇也不怕遭雷劈?!
天幕也正好讲到了这一点。
季驰光:“朱祁钰的墓址既然已经选好了,那原本的寿陵也就没用了,在几经思考过后,朱祁镇听从了皇叔朱瞻墡的话,派遣五千兵丁,强行拆迁了那座皇陵。”
朱瞻墡?
唐贵妃怒道:“怎么又是他?”
她可以说烦透了朱瞻墡。
当初瓦剌兵临城下,孙氏本来想立朱瞻墡这个朱瞻基的同母兄弟做皇帝的。
朱瞻墡名声好,年纪长,在各位王爷中都有威望,让他做皇帝其实是最合适的。
但是,朱瞻墡就是不同意,以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推了朱祁钰上位。
按理说,不管对方推他们出来究竟是想找个替死鬼还是做什么,唐贵妃对他多少也是感激的,毕竟是朱瞻墡一力举荐,他们陛下才做了监国王爷。
然后,陛下才在于谦的举荐下成了皇帝。
但是!
朱瞻墡推举陛下的前提是,要求必须要册立朱祁镇的庶长子朱见深作为皇太子。
唐贵妃当时知道的时候就气疯了。
这不就是把他们家王爷当个一次性的替死鬼用吗?
朱见深做太子,他们王爷只是监国,那不管朱祁镇能不能活着回来,仿佛皇位都没有他们王爷什么事。
但如果瓦剌真的长驱直入,攻破京城,那他们王爷肯定就是个死。
毕竟瓦剌手里已经有一个更听话的皇帝了,完全不需要再多出一个监国的王爷。
换句话说,这个监国的位置,纯属吃力不讨好。
要不是于谦推举,朱祁钰说不定还真就要被他钉死在监国这个位置上了。
等后来,王爷做了皇帝,治理了两年国家,朱祁镇那个丧门星居然又回来了?!
而朱瞻墡呢?那个老东西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陛下一定要每天都带着文武百官对太上皇顶礼跪拜,恭恭敬敬的去。
唐贵妃当时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简直是一脑门问号。
襄王爷,虽然您的封号是襄助的襄,但也不用这么跳上跳下给太上皇找存在感吧!
讲真的,要不是自己先前协理六宫的时候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唐贵妃其实一度怀疑先帝头上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长过草。
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这位为什么会为了太上皇这么卖力。
而现在,唐贵妃又找到了一个证据——你看看,你看看,同为先帝的子嗣,他们陛下甚至还更出息呢,朱瞻墡在那边为了朱祁镇,那是冲锋陷阵、赴汤蹈火,怎么到了他们陛下这边,朱瞻墡就又是挖坟又是平墓?!
这能没鬼?
唐贵妃实在不想忍了,她也顾不上太|祖皇帝留下的后宫不能干政的要求,直接和朱祁钰道:“陛下,襄王叔那边……是真的不能留了,同样是侄儿,对您和对太上皇,他未免也太两面人了。”
朱祁钰眼神同样冰冷,不管是谁知道自己好好的墓被铲了,心里肯定不会高兴。
他语气平静:“朕知道了。”
襄王叔也是老糊涂了,以为他有贤名,自己就真的动不了他吗?
朱祁钰冷笑一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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