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Judy本人来说,这远远不够。”
“破鞑靼,只是他皇帝的武将生涯的开端而已。”
“封狼居胥、饮马翰海,朱棣这才走到哪跟哪儿呢?人生的高光时刻尚未到来,又怎能直接停滞不前?”
而据说会迎来人生高光的永乐帝,正生无可恋的听着长子喋喋不休的念叨家里国库的情况。
“……爹啊,咱知道您想去打仗,但是这两年是真的不能打啊,这靖难之役打了四年,这四年的军费开支想想就知道有多庞大——这国库空得都快能跑马了!您这动不动五十万兵的,咱们家这家底是真的吃不消啊。”
朱高炽还在心里吐槽呢,他爹跟建文帝果然是亲叔侄
,
动不动就五十万兵的,
这五十万听着是格外吉利吗非要选这个?!
五十万士兵啊!人吃马嚼的,一天的军费开支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更别说这一打仗起码半年起步,上不封顶。
出征一次,算下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朱高炽是真的恨不得把亲爹的脑壳撬开,然后把这些账本全给他灌脑子里去——天天就知道打仗,你打仗能给我往回捞钱吗?!
永乐帝:“……”
以前朱高炽还是燕王世子的时候,那张小嘴就喜欢叭叭的,没想到升级做了大皇子之后,这嘴是更能说了。
永乐帝面无表情:朕之前没把燕王府交给朱高炽管是正确的决定。
他现在就已经烦到很想拍死这只仿佛已经进化成蝉的儿子了,要是以前朱高炽对着燕王府库也敢这么整天“滋儿哇滋儿哇”的叫……
永乐帝:呵。
看他不一巴掌把他给拍死。
朱高炽说了一大堆,最终总结:“……您要出去打仗,也不是不行,但是还是要考虑到我们户部和国库的情况,再做决定,我到时候先给您写个折子上来,您看看。到时候,咱再省省,总能在永乐七年之前给您省出一笔军饷钱。”
本来已经烦不胜烦想打人的永乐帝:……行吧,好歹这还算是句人话。
就勉强放这个儿子一条生路吧。
……
季驰光:“鞑靼已经被打服气了,蒙元帝国分裂出来的三个部落,只剩下兀良哈和瓦剌。”
瓦剌?
正小心翼翼的去够桌上果子的朱祁镇,才刚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一惊,手一松,本来已经拿到半空的果子直接滚到了地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顿时引来了老朱家所有人的目光。
朱元璋皱眉打量这个玄孙,见他虽然脸皮绷得紧紧的,但是手却抖个不停,连腿肚子都在打颤,就知道这里头有鬼。
朱祁镇顶着一帮祖宗的视线,好不容易把那果子重新拣到怀里,突然就听见上头的朱元璋问了一句:“你和瓦剌……什么关系?”
朱祁镇:“……”
还能是什么关系?
对他百般折辱,让他心理和身体都遭受双重创伤,甚至连听个名字都听不得的关系呗。
他慢慢站直身子,冲朱元璋露出个谄媚的笑容:“……没,没什么别的关系……就听着害怕,听说他们茹毛饮血,一个个就差生吃活肉了,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有些害怕。”
老朱家:“……”
这回别说朱元璋了,就连同样文气的朱允炆都对他露出个嫌弃的表情。
朱祁镇:“……”
他表面上依旧一脸恭顺,心底里却快把朱允炆骂疯了。
别人也就算了,朱允炆也配看不起他吗?
他好歹还把自己的皇位抢回来了,朱允炆这个废物呢?!
渣渣!
朱祁镇居高临下,在心中对朱
允炆一通鄙视,
★★[,
自己四叔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废物曾孙?
虽然他是很讨厌他四叔,但是也承认对方是个真汉子,有胆气,有魄力。
……好吧,其实就是他看了刚刚天幕播放的《永乐大帝之崛起》,所以被圈了粉而已。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有能力的人,后代居然这么软?
怎么搞的?真不是抱错孩子了吗?
……
季驰光:“这三个部落中,兀良哈早就已经归附了明朝,鞑靼刚刚臣服,而且已经被打折了双腿,一时之间是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了,所以,朱棣把目光放到了日渐做大做强的瓦剌身上。”
康熙慨叹:“永乐帝那双招子实在是利得很。”
一眼就能够看出当时其实并不算特别强大的瓦剌部落的厉害之处。
瓦剌在后世可能并不有名,但是,但凡读过清史的人一定知道他们后代的名字——准葛尔!
没错,瓦剌部落正是康熙的心腹大敌准葛尔部落的前身。
而那个俘获了明英宗的瓦剌首领也先,正是准葛尔曾经的部落首领噶尔丹的嫡系先祖。
想到这个曾经的老对手,康熙的目光幽冷,随即冷笑开来。
这一对跨越了百年的祖孙,一脉相承,都不是什么好搞的角色。
他抬头望向天幕。
明太宗出征瓦剌的时候,怕是想不到,自己会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子孙,为了一个小小的瓦剌,险些赔上了整个朝廷。
……
天幕上的朱棣可不知道康熙心里的弯弯绕绕,他正在清点兵马,准备再度出征。
……就算大儿子抱着账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拦不住他。
朱棣的眼神飘忽了一瞬间,随后重新冷静坚定了下来。
他命人唤来太子。
“这一次,一走怕又是好几个月,家里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朱棣抬手喝止朱高炽要出口的劝说,语气平静,“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瓦剌这些年越发做大,我们大明庙小,怕是容不下这尊大佛了——必须要及时出征瓦剌了。”
要不然,等它彻底强大起来,吞并鞑靼,怕是就要真正成为他们大明在北方的强敌了。
朱高炽只能把话憋回来,然后艰难道:“那爹,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您保重……您和二弟三弟一定要好好保重。”
朱棣冲他笑了一声,笑声短促:“好啦,你还怕你爹我死路上了不成?我这辈子都打了多少次仗了……”
二月,朱棣完成了阅兵,挥师北进。
六月,他们抵达了战场。
瓦剌这些年是越发强大了,甚至都敢给大明甩脸色,这一次没有及时朝贡,且言语骄横,被朱棣抓住了把柄,这才有了这一场战役。
为首的首领答里巴,是败于朱棣手中的本雅失里之子,马哈木在杀了那位大舅哥之后,在第二年联
合其他贵族首领,立了他做大汗。
答里巴是正统元裔,黄金家族之后,马哈木借着他的名头招兵买马,意图以瓦剌统一整个蒙古。
朱棣当然不能忍,于是,双方再度交战于忽兰忽失温。
这一次,瓦剌部队仅有三万人,而明朝军队则依旧是赫赫扬扬的五十万。
双方交战许久,始终坚持不下,时间一晃眼来到了傍晚。
在杀伐声中,残阳映照着这一片荒芜,映在朱棣的脸上,格外幽深。
已经五十多岁的皇帝披坚执锐,依旧像一座大山一样不可撼动,他一身铠甲,位于部队的最前方。
他的身后,则是被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
伴随着一声令下,血与火的杀戮再度展开。
朱棣带着精锐冲锋陷阵,他的身后,火铳齐发,原本还能重新组回阵仗的瓦剌骑兵绷不住了,一时间,彻底乱了套。
镜头始终紧紧跟随着皇帝。
混乱的人群中,朱棣的那双眼睛,看起来格外明亮,亮得晃眼。
正好对上他眼睛的答里巴全身一抖。
他想起了自己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明的皇帝是狼,是草原上最恐怖的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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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的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个字,然后将笔重新收好,笑道,“瓦剌归附,朕就不用再为子孙们担心了……倒是这鞑靼,还需要再收拾一番。”
另外一个世界,还在也先那里吃苦的朱祁镇,听到这话,差点飙出眼泪。
见鬼的不用担心,曾祖,您放心得未免也太早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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