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见到秦鱼,倒是没有多激动,他嘿嘿笑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秦鱼笑的比哭都难看,道:“我还是来晚了,死了好多人。”
图沉默了一瞬,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看开点吧。”
十万大军,如今仅剩四万,死折过半,要让秦鱼看开,真的挺有难度的。
图说起另一件事:“我抓了一个匈奴部落的头领,拷问出上郡郡守奉了吕不韦的命令,为匈奴人提供了武器和铠甲,与匈奴人达成协议来截杀我们,要不然以咱们骑兵的装备和战力,不可能被压着打,还折了这么人。匈奴人狼子野心,并不满足那一点点兵甲,将我们逼入大青山之后,返头又攻进河套,杀了上郡郡守。我现在得到的消息是,河套将军组织了军民,誓死抵抗匈奴人入侵,嘿嘿,匈奴人在他们手里吃足了苦头了。”
秦鱼知道,新任的上郡郡守就是吕不韦的人,这也是为什么秦鱼听到大军断绝粮草之后第一个怀疑上郡的原因。
上郡的郡守很容易就换了,也就是一纸调令的事,但领兵的河套将军可没那么容易换,要想换将军,得有人接手才行。吕不韦掌权日短,他手下或许有文官,但文武兼备能领兵作战的武官并没有几个,唯有的几个,他得留在自己身边服务自己和秦王子楚,不能外派。
这才给了河套将军守住了北方防线,将匈奴拒在河套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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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匈奴人一旦攻破了河套防线,等待着上郡百姓的,就是烧杀抢掠一条线,匈奴人所过之处,一定会鸡犬不留。
秦鱼问道:“你就自己带着同袍们死扛,没有想法子和河套将军取得联系吗?”
图笑道:“怎么没有?我以来,就想法子和他们联系上了,要不然吃什么?我也想到另一边涮着羊肉锅子暖呼呼的去打匈奴人,但他X的匈奴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匈奴崽子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我追着他们跑的时候没发现匈奴有这么多人啊?要是匈奴一窝蜂的全都去攻打北面防线,肯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被攻破了,所以,我就留在外头和这些匈奴崽子们打游击,时不时的去骚扰他们后方,牵制住他们的后方兵力,前方战线才不会那么紧迫。”
秦鱼鼻头发酸:“打的很艰难吧?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图忍笑道:“还好吧,我也没打算坚持多长时间,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你肯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武安侯也肯定已经收到这里的消息,发兵救援了,我只要等到你,你和武安侯不管谁来,咱们一起把匈奴人都杀死,我就不用再坚持了。”
秦鱼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我一收到你们的消息就领兵过来找你们了,不过,武安侯来不了了,也不大可能会发援兵过来了。”
图眉头拧起:“出什么事了?”
秦鱼厌恶道:“宗室叛乱,咱们的大王和朝臣们很可能被困住了,你们原本就是要死的,就是边军这边有战报送去咸阳,匈奴人又没打进来,就不可能会有谁想着来救援你们。”
图狠狠咒骂一声,道:“我就说子楚那家伙是个没用的,这就是个扶不上台面的东西,躲在先王身后搞阴谋诡计还成,让他来做大王,秦国能有什么好。”
骂完子楚,又骂秦鱼:“当初要是你来做大王,哪还有今天什么事?你也是个不争气的,那个椅子到底有哪里不好,让你嫌弃至此!!”
秦鱼扶额,又来了,他道:“你恐怕不知道,公子缯带领宗室叛乱的理由中有一条,就是他认为子楚非王脉正统,德不配位。我相对于他们来说,连正统的边都擦不着,我若是真坐上了那个位子,今日叛乱仍旧会发生,而且会有更多的宗室大臣们打着乱臣贼子的名号把我拉下来,你信不信?”
图黑着脸,骂道:“谁敢质疑你,来多少我杀多少,有什么好怕的。”
秦鱼:“你看,最终还是要杀上一回,和今天情形又有什么不同呢?”
图:“你至少不会如此轻贱拿将士们的性命。”
秦鱼:“这不叫轻贱,这叫宣誓主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作为将军,对不能听命于自己的军卒,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要么想法子剔除出去,要么送去前线当炮灰,能留下来的,绝对只会是忠于自己,如臂指使的队伍。
图皱眉:“你这个时候,还在为子楚说话?”
秦鱼疲惫道:“我不是在为子楚说话,他做错了,他会付出代价。我是在开导你,不要仇视子楚,不值得。还有,若你站在他这个位置,未必能做的比他好。”
图冷哼,闭上眼睛休息,不理秦鱼了。
秦鱼却是不能休息的,他跟图道:“我带来的一万人没吃的,我得想法子进入上郡,去调集更多的军队,尽快打退匈奴人。咸阳那边才是最紧要的,咱们得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也不知道仲兄现在怎么样了?”
图想了想,还是安慰道:“......瀚海就跟秦峦的后花园一样,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从西面楼兰到东面瀚海这横跨整个东亚的大草原,秦峦这十几年早就来回不知道多少次了,正是因为他对瀚海极度熟悉,哪里有草场哪里有部落聚居,他心中自有一张图,所以突围的时候,他才会选择向瀚海方向跑。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越往北越寒冷,若是恰巧遇到风雪,又没找到躲避风雪的部落,秦峦他们,很可能会冻死在草原的风雪中。
秦鱼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了。
秦鱼这边从上郡调兵与匈奴决一死战,让秦鱼担心冻死在草原上的秦峦则是如狡猾的草原狐狸一般,带着五千骑兵,迅速且精准的向西穿过瀚海,绕过阴山,从茫茫戈壁中挑近路,冒着迷路饿死冻死在戈壁上的风险,成功进入自己经营了十多年的老巢——河西走廊。
这一路行来,秦峦除了去截杀匈奴部落,补充食物和马匹,没有多走一条冤枉路,没有和游散的匈奴军有哪怕一次的遭遇,图说瀚海是秦峦的后花园,真的是恰如其分。
在河西走廊稍微修整之后,他点齐五万兵马,朝雍都杀了过去。
他知道秦王子楚在雍都举行即位礼,他要去为自己和自己的同袍们报仇。
秦峦经营西域这些年,自己到底打过多少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最远的一次,他带着两千兵马一路杀到了波斯,不仅没把自己和同袍们折腾死,他还哄了个波斯公主给自己当老婆,生下了女儿L秦无厌。
在秦峦心中,那些留在大青山中的同袍们,基本上可以算是全军覆没了。他们这十万大军,到底是怎么沦落到如今地步的,秦峦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肯是秦王子楚搞的鬼。
从十几岁离家到现在,秦峦在前进的道路上吃过无数的苦头,也吃过无数的亏,但如此憋屈的哑巴亏,他还是第一次吃。
这怎能让他咽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等秦鱼打退匈奴,留王翦、秦岚在上郡修养,自己和图带着十万兵马来到雍都城下的时候,秦峦已经带刀杀进了大郑宫。
大郑宫里,三方对峙。
而立之年的秦王子楚憔悴不堪,颧骨突出,双眼凹陷,仇视的看着对面的公子缯。
相反,公子缯剑身染血,长身而立,意气风发的看着对面的败寇,好似胜利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他们的身后分别站着拥护他们的宗室和大臣们,这些宗室和大臣们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给他们一把武器,他们就能上战场杀敌,可惜,他们现在手中都没有武器,所以只能动嘴皮子骂战了。
秦峦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一身冰冷血腥的彪悍气带着兵甲齐备的军卒们走进来,瞬间就震慑住了骂战中的两拨人。
秦峦扫视了一圈,嘲讽道:“哟,都在呢?我家孩子呢?”
秦王子楚:......
公子缯:......
公子缯先开口:“秦将军,你这样带刀进宫,是要作乱犯上马?”
秦峦用眼风扫了他一下,凉凉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公子缯大怒,秦王子楚哈哈大笑:“说的好!秦将军,你若今日拿下此贼,寡人封你做彻候!”
秦峦就像看一堆犬粪一般看着秦王子楚,面无表情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命令我?”
秦王子楚瞬间面容涨成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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