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说:“还没有需要用那张卡的地方。”
“钱不够可以和我提。”沈策西说,“不过有一点,你应该知道规矩,跟了我,就不可以再接别的活儿。”
薄越:“沈总包过很多人吗?”
沈策西:“这种问题有点多余。”
“我也有一点。”薄越说,“和我期间,我不希望有别的人,沈总如果以后包了别人,我希望你告诉我。”
沈策西觉着哪儿有点儿不对劲。
他琢磨半天,哪有被包的人跟包人的人提出要求的?
他看向薄越,薄越慢条斯理的切好了牛排,抬眸和他对上视线,顿了顿:“要我帮你吗?”
“嗯。”沈策西把牛排推给了他。
这顿饭吃到半途,沈策西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约他出去玩儿,他说不去,“跟人吃饭,没空。”
“跟谁吃饭啊?”那头的人道,“你这几天干嘛呢,约都约不出来了。”
这几天干嘛?
这几天养伤呢。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他身体素质不错,养得那伤倒也没费多大劲儿,就前两天有点不太舒服。
“还介意那天的事儿呢?”
沈策西本来对“宣鸿哲”这个名字不算是雷区,但别人一直提,这个人名儿他听得烦了,他张了张嘴,又忽而看见了对面的薄越,眸子轻轻的眯了下。
“在哪儿?”他问。
那边听到他说要去,挺高兴,“老地方,台球室,熟人局。”
“我带个
人。”他说。
挂了电话,
他道:“等会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薄越问。
沈策西:“一个聚会,
随便玩玩。”
台球室内,灯光明亮,里面几个人拿着球杆玩儿着,入口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有眼尖的瞧见,立马抬手打了个招呼。
“策西,这边!”
这里面的几个男人,薄越在容允城给他的一些文件里看到过,什么房地产老板的儿子,哪家公司太子爷,一个个拎出去都是非富即贵。
但这里面打头的,还是沈策西。
之前给沈策西打电话的人叫孟之武,人长得倒不算是威武的类型,一米七多的个子,他看到薄越,还愣了两下。
“我朋友,薄越。”
沈策西说没见他反应,道:“愣着干什么?”
他介绍的人,还自己看愣了。
孟之武:“啊?啊……你好,没想到你还真带人来了啊。”
带的人还这么……怎么说呢,这人身形气质都格外招摇,五官俊美,身形修长,气质卓然,太有个人特色,感觉不像是那种什么小情儿。
显然,其他几人也是这么觉着的,薄越一来,明里暗里的打量就不少。
“还得谢谢你。”沈策西哼笑道。
孟之武一头雾水,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薄越,经他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沈策西没看上他给他介绍的人,看上了他介绍的人想勾搭的人。
他乐呵呵的道:“我哪担得起。”
说是朋友,实际上是什么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说破而已,沈策西说是朋友,他们就把他当朋友。
薄越倒没有不适应,他的确很能带得出来,带出来也很有面儿,处处得体不失礼,别人打趣沈策西还是第一次带人出来,他笑笑,说那他还挺荣幸,说话滴水不漏的。
沈策西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抖抖烟灰:“干嘛呢?都不玩儿了?不玩儿还叫我来啊。”
“玩儿啊。”一人道,“这不是你来了,你朋友会玩台球吧?”
沈策西看向薄越。
那人擦着球杆说:“来都来了,玩儿一把呗。”
薄越感觉到了些许微妙的针对之意,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展露出的都有一点儿抗拒抵触,垂下眼帘看他的神色有几分藏得不太好的轻蔑。
他叫什么来着?沈策西好像一开始的提过,夏……
“这里这么多人不够你玩儿的?”沈策西漫不经心道。
“这不是想认识新朋友嘛。”他说。
他男朋友一茬接一茬的换,沈策西可不信他就认识新朋友这么单纯。
“沈哥你这么宝贝他呢。”那人说。
沈策西咬着烟蒂,皱了皱眉,有点儿被恶心到了。
啊,想起来了……夏任。
“那就好好认识一下吧。”薄越含着温文尔雅的笑,站起了身,“新朋
友。”
“总不能叫大家扫了兴。”薄越说。
旁人起哄了起来,薄越被他们拥簇着到了一张台球桌前,有人将球杆递给了他,他试了两下,动作姿势看起来随意,随意中又有一分利落。
台球桌上的台球归位,夏任先来第一杆,薄越站在旁边,给他的压迫感有点大,他第一杆打得不太好,轮到薄越了,他上半身下伏,手架着球杆,对准母球。
架着球杆手指漂亮,又长,又骨节分明的,透着一股子优雅的气度,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长腿,他的姿态没夏任那么紧绷,很放松,正是这松弛的劲儿,格外的好看。
沈策西咬着烟蒂,别人在看球杆,他在看薄越。
球杆击球,三个球落袋。
有人吹了声口哨:“不错啊,有点东西。”
薄越还是那副温笑的神情,宠辱不惊,他一连打了好几个球,夏任再上场时,更紧绷了。
紧张容易失误,他的心态失衡了。
这一场打到最后,夏任就进了两个球,他脸色很差。
薄越没有赢了的得瑟张扬,依旧很平淡,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场不太有意思的比试,和夏任擦肩而过时,他脚下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我啊,很讨厌被人当成乐子看,所以,夏先生,抱歉了,你很无趣。”
就连说这话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多的情绪,厌恶、炫耀,都没有,只是陈述事实。
夏任脸色刷的一下更难看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沈策西问薄越。
“打了个招呼而已。”薄越弯着唇,“怎么了?”
沈策西说他在他旁边停了一会儿,“他那脸色,就跟变脸似的。”
薄越不太在意道:“可能输了不太高兴吧。”
他旋即道:“他是你朋友,我这么对他是不是不太好?”
“挺给我长脸。”沈策西说,“没什么不好。”
他们没聊两句,那边有人叫着他们过去接着玩儿,薄越技术不错,打球又赏心悦目的,他们挺乐意带他,沈策西抬了下手,让他们先玩着。
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唇上,又拿下来了,烟头轻点了下薄越的胸口:“跟我去一下洗手间,陪我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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