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前倾:“你说什么?”
衣领一紧,池侑拽着他的领口,将他扯了过去,说:“我说,这上面,都是你身上的味道。”
“好香啊……你喷香水了吗?”
……
一部电影放完,天色已经很晚了,客厅重新亮堂了起来。
“那个特效妆,真的有够吓人的,女主转头那一下我魂都快吓飞了。”
“那男的是不是出轨了才会沾上那些呀?”
“那是他前女友,他那条线也还挺精彩的。”袁子毅转头和池侑聊起了剧情。
“啊,是。”池侑应了声,“毕竟被那样随便的对待了,不甘心也正常吧。”
余乘扉都没太记得后面是怎么发展的,他瞥了眼池侑,没想到他还能说出后续的剧情,明明全程看起来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分析起来却是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池侑察觉到了一旁的目光,偏头看过来,一笑:“还挺好看的吧。”
余乘扉:“……嗯。”
他转头看向了别处。
*
夜深人静,外边的雨停了,风还在刮,别墅里里一片安静,节目组都收工了,只剩下摄像机还在运转着。
池侑房间里亮着灯,窗户半开,他睡眼惺忪地坐在窗边,外边的风往他身上吹。
有点饿了。
他朝门外走去,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意外的看到厨房还亮着灯,厨房是开放式厨房,一道身影背对着他在倒水。
灯光下的那道身影的轮廓线条硬挺。
池侑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走近时,那道身影就发现了他的接近,转过了身,看到他愣了一愣,脸上表情有几分的不对劲,对视上后又错开了眼,端着水杯抿了口。
“这么晚了,还没睡?”池侑走了进去。
余乘扉余光暼着他:“你不是也没睡。”
“睡了,又醒了。”池侑说,“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听到做梦这两个字眼,余乘扉咳了两声,呛到了。
池侑看了他一眼,余乘扉手背擦拭了一下嘴,把水杯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做噩梦了?”
“嗯……算噩梦吧。”池侑打开冰箱,道是睡觉之前不适合看恐怖片,容易做噩梦,“你也是?”
“没有。”余乘扉这话答得平淡,是真没有。
没做梦,只是一直没睡着而已。
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底下冷冻层倒是有冰激淋,他拿了一盒冰激淋出来。
余乘扉:“这么晚了还吃冰的?”
“梦里很想吃的蛋糕坏掉了,醒来想吃点儿甜的。”池侑说。
他打开盖子,冰激凌的颜色让他想起梦里那被打翻掉在地上变脏的蛋糕奶油,醒来一直觉得很可惜,都还没尝上一口。
梦见想吃的食物没吃着,睡醒之后,想吃的欲望会成倍增长,池侑问:“你没有过这种时候吗?”
余乘扉说没有,感觉这种时候的池侑有点稚气,是难得一见透着点单纯的一面。
没化开的冰激凌太硬,池侑吃了两口,看向了余乘扉,余乘扉问他看什么,池侑伸手过去,抬起了他的下巴。
带着凉意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余乘扉吞咽了下。
脖子上的那条伤颜色已经变了,边上的皮肤都泛着微微的红肿,池侑问他擦药了没有,余乘扉洗完澡就没擦了,嫌麻烦,池侑道会容易留疤。
“我房间里有药,要用点儿吗?”
或许是池侑之前表现得太单纯,这句话余乘扉甚至都没多想,上楼顺道跟他去了他房间,等进来了,才觉出一两分不合适来。
深更半夜的,跑前男友房间里算什么事儿。
晚上人的戒备心也容易放下来。
“找到了。”池侑拿出了一小盒的药,他说他之前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弄伤都是用这个药,很好用,余乘扉的注意力又被转移,问他拍的什么戏。
“武侠片的一个小配角,你应该没看过,冷门片。”池侑拿出了棉签,说,“抬头。”
余乘扉扬起了下巴,随后才觉,不对啊,他这么听池侑的话干什么。
“我自己来。”他往后退了一步。
“你看得见吗?”池侑说,“自己擦不太方便吧。”
余乘扉:“……”
被他说中了,余乘扉就是嫌对着镜子扬起脖子擦药太麻烦才没擦,又不想别人帮忙,干脆没擦了。
棉签沾了药,点涂在他伤口上,细细密密的刺痛感袭来,似蚂蚁啃咬般,还会蔓延,连同没擦到的地方,都好像有了这种感觉。
池侑垂着眼帘在他眼前,他一垂眸便能看到,哪怕别开眼,余光也能看到。
还有……太安静了。
擦药的人擦得认真,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紧绷,池侑自然能感觉到,他问:“很痛?要不我给你吹下?”
余乘扉还没说话,他张开唇缝,吹了下,温热的风拂过他的脖子,余乘扉往后仰了下脑袋,躲开了,抬手捂住了脖子。
池侑:“别碰啊……药都蹭掉了。”
余乘扉:“……”
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好像在判断着什么。
池侑一脸疑惑:“怎么了?”
余乘扉:“……没。”
池侑让他别乱动,他说:“你好好擦,别动手动脚……动嘴的。”
“嗯。”池侑抿了下唇角的笑,“知道了。”
余乘扉突然问他,怎么知道那部片子剧情知道得那么清楚,感觉他也没怎么看。
池侑感觉得出来,他这是想聊点别的话题,让眼下的氛围别那么奇怪,池侑遂了他的愿,道:“这部片子在我高中的时候很火啊,周围同学聊过,听了几耳朵。”
“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性好。”
余乘扉一脸不信。
“好吧,是我大一的时候我去看过了。”池侑说。
“不是说高中的时候很火,怎么大一才去看?”
池侑哼笑道:“高中学习很忙的啊。”
余乘扉回过味来:“所以说害怕什么的,是撒谎吧。”
池侑拿着棉签的手一顿:“你还真是……套我话呢?扉哥。”
余乘扉耷拉着眼帘。
“我没撒谎。”池侑把棉签扔垃圾桶里,牵扯着唇角笑道,“我没说过,我害怕啊。”
仔细回想,池侑是没有说过害怕之类的话,他只是,顺着他的误会,在误导他而已。
“只是那种程度的话,不算撒谎吧?”
余乘扉黑眸沉沉,脖子上的药让伤口又凉又热,他眸子一眯。池侑弯腰拿起了盖子,拧上了药,刚直起身,面前一道黑影压过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在了桌边。
“不算撒谎,那是什么?”他说,“勾引吗?”
“池侑,我看你就是……”余乘扉扣住了他的下巴,“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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