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翘起,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拉过他,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这里有专门的守岛人,打理整片岛上海域,这片花海也在守岛人的负责范围内。
葛烟从那里拿了铲子和浇壶水,来来往往间寻了好久的地儿,终于在一处略有凹陷的花枝间停下,随后半蹲了下去。
沈鸫言帮她拎着长裙的裙摆,顺带着又将垂落在瓷白脸侧的几缕发撂至于耳后。
想起自刚才拿种子起她便一派神秘的模样,他有些失笑,“种了什么进去?”
“现在不打算和你说,你也别问了。”拍拍手站起来,葛烟抬起长睫看向他,“等之后开花结果了,我们再回来?”
“开花结果?”沈鸫言捞过她纤细的腕骨,不紧不慢帮她拂开落在指间的灰,“那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很长时间也没事,可以等啊。”葛烟任由他帮她清,旋即倾身朝前挽住他,近乎是轻呵着气,“反正会回来就是了。”
沈鸫言敛目看她,掰过她下颌覆上去,“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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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法的私人岛屿上逗留了十几天。
随着宾客的逐渐变少,葛烟也随着沈鸫言乘了湾流回国。
洲湾岭壹号原本就有两人在住,此前在婚前所购入的其余五幢,装修以及打通,早在半年前就完了工。
这几幢算是半环于壹号的建筑,虽然俯瞰江景的视野不及壹号,但毕竟也算空中楼阁里颇为典型的户型,此次皆被沈鸫言收入麾下,当初甫一成交便有相关的热闻发出报道。
就连标题都描述得绘声绘色,说大佬为博美人欢心,豪掷重金用作婚房,恐怕是今夜住壹号,他日住陆号,日日不重复,周周有新房。
千倚当时看到这条新闻,还好奇来问。她转发给葛烟看,还特意圈出最后那半句话,惹得葛烟在赧然的同时,都不好意思否认。
毕竟加之林老师所送的………他也确实购入了这么多。
对于沈鸫言这样的举措,葛烟倒也习惯了。
而提到此,除了目前还想不到用处,只暂时闲置的其余几幢,洲湾岭贰号直接被沈鸫言改成了她的专属舞房,用以平日里练功亦或者是偶有排演。
这间比起壹号主卧旁侧的那间,还要来得宽敞和偌大。
论及这样的舞房………后来其实也有了别的用处。
只是不好往外细说。
婚前婚后的日子予两人来说,也并未有什么不同。
总归是婚前便住到一处的人,此时此刻只更显光明正大了。
唯一没变的,则是两人时常碰不到一处去的行程。
他往来于沈氏和洲湾岭间,偶尔撞上葛烟京芭那边有安排,便先送她去剧院。
葛烟再开启的,则是同样两点一线的路程,只不过将大平层替换成洲湾岭罢了。
这天,两人难得都有闲暇时间,各自忙碌完以后,一前一后抵达洲湾岭。
汾城这会儿又迈入新一年的盛夏。
微燥的气息横蹿于空气间,裹挟着恒温都抵挡不住的热意。
沈鸫言回到家,迈上二楼时,葛烟正半伏在软塌上看投影的视频。
她听到动静侧目望去,来人长身颀然,正立于镜前。
顶灯泄下的亮笼着他清绝的眉弓,沈鸫言略偏过头,垂眸,修长漂亮的指尖搭在喉间领口,不疾不徐地松解领带。
这一番惑人十足的模样,饶是她和他已然相处了这么久,还是会时不时被惊艳到。
这样清越又极具蛊惑性的极盛面容,光是看着,都只觉………
葛烟半撑着脸,自以为无声地望。
下一秒,清越嗓音自他那处缓缓传来。
“再这样看我,它会直接出现在你的手腕上。”
………什么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葛烟视线稍稍往上撂,正好迎上他带笑的漆清目光。
而论及那个它。
应该是他的领带。
“………”
径自想象了一番那般的画面,葛烟又想挠他了。
懒得理人,她干脆侧过脸颊,拿起中控调试器,让窗边帘幕自动阖上后,顺带又给投影幕布调换了个方向。
眼不见为净。
然而这般自顾自的躲人,当即惹来他要来软塌这边捉人的举措。
纤窈腻白的脚-踝被攥起,沈鸫言偏头在上面碰了碰,葛烟瞬时便泛起了痒,蔫得不行,连忙笑闹着讨他的饶。
等到闹够也笑够,见他半靠在那里看文件,葛烟干脆从软塌上趴到被褥之上,随后半伏在他的怀里。
抬眼望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她的嗓音莫名缓了半拍,“你觉得………”
听她话落一半又不语,沈鸫言收回视线,目光落于她面颊处,“怎么了。”
“你说………咚咚它………”葛烟停顿片刻,到底还是轻然出声,“是不是也该有个玩伴了?”
沈鸫言似是了然,从鼻音里应了声,极为好听,“想再养一只?”
“算是。”葛烟应得很快,不过几秒反应过来后又紧跟着道,“但又不算是………”
这下他笑了,“什么叫不算是?”
“就………动词算是对了,名词可能还要替换一下。”迎上沈鸫言睇来的沉然目光,葛烟指尖轻点乱划,“这次想养的,大概是别的。”
“沈太太,话没有说一半的道理。”沈鸫言眼底倏而起笑,“这个别的指什么?”
葛烟被他唤得面颊涔热。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该是明白的。
却还要来细问。
顾及不了这些,她嗓音倏而变得细了,几乎要飘在空中,“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想养个宝宝?”
大概是刚才看的视频有所触动,随后又紧接着觑见他那般极盛的面容。
葛烟光是放在心里想想,就觉得神奇。
这样接连血脉,毗邻心扉,串联起彼此的存在。
该是怎样缓缓相融了他们俩的所有,随后才诞生在这个世界里。
比起她这端的长睫颤起。
那一端,沈鸫言迟迟没出声。
葛烟再要催人,抬眼便承接起他几乎迎面而来的稍灼气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什么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以往从未提及过此方面的事,似是不曾计划过,也不曾想过。今天甫一提起这个话题,便如同潮升,再往后便是滔了天的迸涌,止都止不住了。
沈鸫言没等她再应,长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颌,沉沉地睇入她双眼,“中途你要是不想了,可以随时喊停。”
这话说的。
不知指的是她所提出的愿望,还是指,为了实现这样的愿望,所需要的过程。
葛烟揉了揉有些烧然的脸,当即离开他的怀抱,径自瘫在旁侧的枕间。
她虽没哀嚎,却也觉得,自己大概是跟他待久了。
好像无端得便会想多。
她在这边埋头以此缓和心虚,沈鸫言却没放由她去,不过片刻便压了附过来,啜在她耳边,清冷音调压低,“那我不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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