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芯蕊转过头,看向江想。什么时候她都只能偷偷看他,偷偷存下他的照片,偷偷在笔记本的角落里写着他的名字。
“如果可以,我和江想一开始不认识就好了。江想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岁晚不会安慰她。
“我今天来确实存着心思想替我哥哥求情。”夏芯蕊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你等江想清醒再来吧。他的事我无法做主。”
夏芯蕊摇摇头,“他最相信你,你的话他会听的。”
岁晚扯了一抹笑,“可是我不想轻易放过你哥哥。做错事就该承受相应惩罚。”
夏芯蕊望着她,“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手下留情。”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所有人都觉得夏新哲坏,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爸爸去世那晚,他们一家在医院。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哥哥一直拉着她的手。
“蕊蕊,别怕,哥会保护你的。”
纵使全世界的人都唾弃他,她也不能放弃他啊。
夏芯蕊走后,岁晚坐在一旁。
月光从窗外打进来,病房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微弱的光影下,岁晚陷入沉思中。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法务部的部长发了信息。
【暂时不动。】
江想和夏家的事就让江想自己处理吧,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受伤。
凌晨三点多,病房里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岁晚惊醒,她本就没有熟睡。
“江想,你醒了?”她弯着腰,靠近他。
江想的麻药刚过,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岁晚按住他的肩头。
江想真的不动了,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岁晚问:“你还记得傍晚的事吗?”
江想点点头。“抱歉,吓倒你了?”
岁晚摩挲着他的手,“只要你没事就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江想能忍。“几点了?”
岁晚看看手机:“三点十分。”
江想唔了一声,他精神到底虚弱。“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还在高二,你在台上拉二胡。”他缓慢地说着,渐渐又进入梦乡了。
岁晚一夜未睡。天亮时,江想又喊热,她触手一摸,发现他体温有些烫,应该是发烧了。
她连忙叫来护士。
护士让她去打点热水,给他擦擦手心、脚心。
等忙完,岁晚趴在床上睡着了。
江想再次醒来时,就看到她睡在他身旁。这会儿他意识恢复,他轻轻理了理她的头发。
她为她做的,他都有感觉,只是那会儿说不出话来。
岁晚幽幽张开眼,“你醒了?”
“岁晚,去找一个护工,你回去休息吧。”江想舍不得她这般辛苦。
岁晚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能回去吗?”特殊时期,医院管的特别严,出去以后,再想进来就不容易了。
岁晚拿出对下属的态度,“你好好休养就行,别的事暂且不要管了。还有,以后不管怎么样,你就都要保护好自己!这种事不许再发生,我不想当寡妇!”
江想的表情震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却被岁晚用力拍了一下手。“扯到伤口怎么办?”
江想有些委屈和可怜。
岁晚却不管。“我去问下怎么订餐,你乖乖地躺着。”
她走出病房,眼眶里的泪水不禁而出。
等她整理好心情重新回来时,江想真的乖乖的没有乱动。
一直到傍晚,江想受伤的消息传开了。斯贝、袁创都知道了,给岁晚打来电话。原本都要来看他,岁晚都给果决地拒绝了。
江想朝她弯着嘴角,“你当时刚到我们班也是这样,讲话、做事特别有个性,不可接近。”
“那你还喜欢我?”
江想深深地看着她,“鬼迷心窍了吧。”他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江想一看,是夏芯蕊的电话。
岁晚也看到了。“你昏迷的时候,她来看过你。”
江想拧着眉,“我大抵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他接通了电话。
夏芯蕊也沉默了,她不知道从何开口。
一旁的夏母却急了,一把抢过手机。“江想,我是你陈阿姨。你好些了吗?我没有脸去见你。我替新哲向你道歉,你原谅他好不好?”
江想咽了咽喉咙,“阿姨,你把手机给夏芯蕊。”
“好,好。”夏母连忙把手机还给了夏芯蕊。
夏芯蕊喉咙酸涩,她轻轻喊了一声,“江想。”
“你希望我不追究你哥哥的法律责任?”江想问道。
夏芯蕊的眼里都是泪水,她和她母亲就在住院部楼下。烈日下,他们已经足足站三个多小时了。
“我求你!就当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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