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爷爷没带钥匙,去开门后,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瞬。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下来。
好多年没见了。
“江想——”彭小桦叫着儿子的名字,声音颤抖。
“江想,是不是你爷爷又忘了带钥匙啊?”老太太从里屋边走出来。见到前儿媳,一时间也沉默了。
江想轻叹了一口气,“你来有什么事?”
彭小桦一走就是多年,中间她想和儿子联系,但是这孩子都不愿意接她的电话。“我回来了,来看看你。”
“回来?回哪里?”江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她该怎么说?她再婚了,现在和丈夫回到晋城定居。她还有个女儿,女儿现在也上幼儿园了。
江奶奶是个心软的人,将心比心吧。“进来说吧。”
彭小桦提着一堆东西。
江奶奶给她倒了杯水,“坐吧。”
彭小桦打量着屋子,这么多年还是那样。客厅的墙上还放着江骏的黑白照片。她心头一酸,撇开眼,看着江想,“长高了很多。”
“你走的时候我才五年级,还是小学生。”江想知道她走的没错,但是他也会怨。
“对不起,想想,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彭小桦眼圈通红。
“如果你今天来道歉也不用了。”人要为自己限额选择负责。她当初选择走,就是放弃了他。
“江想,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我现在过得很好,爷爷奶奶对我很好。你可以放心,以后就过好你的日子。”江想语气冷冽,却也说的真心话。
彭小桦:“江想,我到底是你妈妈?”
江想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是想带我和你一起生活?”
彭小桦愣住了,她紧紧揪住衣角。
江想心里满是苍凉,“你做不到。又想寻求我们的原谅,来达到你的心理需求。妈,你太自私了。”
老奶奶抬起手,擦擦湿润的眼角。孙子刚刚失去了爸爸时,妈妈又离开他。哪有这么狠心的妈妈呢?其实,这些年最难得是江想啊。“小桦,我们都知道你再婚了,你过得好,江骏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彭小桦咬着唇,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当初家里的房子卖了,存款也没有多少。
江想深深看着她,“我不会要的。”
“这是我工作存下的。”彭小桦喊道。
江想摇摇头,“我不需要。现在没有多少钱,以后也能赚的。这钱你留着吧。”
彭小桦难以置信,儿子竟然这么抵触她。“你生日也快到了,不如,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中午我和朋友约好了。”怕她误解,他还是解释了一下,“前几天就约了好了。”
江奶奶点头,“是啊。江想工作的网吧老板要请江想吃饭,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彭小桦:“你在网吧工作?”她心里又酸又疼。和江欣联系时,江欣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些。她以为,他过得很好。
江想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多想。”他蹙了蹙眉,“时间也到了,我该出门了。”
彭小桦一把拉住他,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江想无法同情她现在的心情,“你先冷静一下。”他挣脱开了她的手。
拿过书包,穿上鞋子就出门了,像在逃离。
约好的时间是十一点半。
除了岁晚,其他人都到了。
斯贝乖乖坐在座位上,袁创是社牛,和黄豆聊得不亦乐乎。
张星阔看到江想终于不再尴尬。
“抱歉,出门前有点事。”
周哥看看他,“你同桌还没来?打个电话问问。”
斯贝道:“我给岁晚发了信息,岁晚没回我。”
“我打她的电话。”江想说道。
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江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此时,岁晚正在路上。她木木地看着窗外,情绪低落。
出门前,她和岁雯又吵了一架。岁雯看到了鞋子,质问她,送给谁?
母女俩僵持了一会儿,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拉着岁雯,岁晚这才出门。
好累。
岁雯受不了,给周宇恒打了一通电话。“岁晚早恋。”
“不可能。”周宇恒直接否定。
岁雯把那双鞋子告诉了周宇恒,“男士运动鞋,她亲自在鞋子上涂鸦。”
“阿雯,你不要多想。晚晚心智成熟,也许是她的朋友呢。我听说,她现在交了几个挺好的新朋友。”
岁雯嗤笑,“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朋友,才到一中多久,她就有朋友了?她从小到大那么多同学生日,谁收过她亲自动手的礼物?”
周宇恒沉默了。“阿雯,晚晚不是普通孩子。她不会那么冲动。”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明天我会去找她老师。”
周宇恒叹口气,“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岁雯咬咬牙,“好。”
挂了电话,他让唐智进来。
唐智听完周宇恒的话,陷入沉思,“也许只是同学之间关系好呢?”
如果不是岁雯,周宇恒也忘了。女儿不会轻易画画,她的画说一句千金难求也不为过。“太正常就不正常。你现在问一下,今天她哪个同学过生日。”
唐智立马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消息。“是他们班第一名生日,斯贝那孩子也去了。”
周宇恒缓缓开口:“第一名是叫江想吗?”
“是。”唐智回道。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