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再不成器也不能不管。听说王老师气得回来就病了,说是一直在住院,还没出院。”花凤说道。
“唉!说就已(老话)了:辈辈的鸡会叫明,家风是传不脱的,什么样的人家有什么样的娃娃。”铁蛋儿妈感叹道。
“那你说人家王老师知书达礼识字的,咋养了这么个败家的儿子?”花凤表示不明白。
“知书达礼识字?要是真有德性就不会把他妈饿死了,也不会把他大丢在妹子家不管了,老汉能干活、做营生时候跟着你,不能动弹了就丢给妹子,一辈子不去看一眼,这叫知书达礼识字了?连我这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文盲都不如!有这样的儿子也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分,怨不得别人。”铁蛋儿妈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说啥呢?说得这么热络?”推门进来的王三转问道。
“没说啥,瞎拉呱。我们在说人家王东东财大气粗啊,一下子输了他老子几百万。”铁蛋儿妈笑道。
“哦,几百万算啥?没把命丢在澳门算他小子命大了,要不是王来友筹借把钱送去赎回人来,他估计早就给丢到海里喂鱼了。这娃娃胆子可真够大的!那种地方也敢去。”王三转拍拍身上的尘土坐在炕沿边儿。
“真是时代不同了,江岸这小地方的人也敢到澳门去闯一闯了,你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胆量!”铁蛋儿笑道。
“我呸!胆量?瞎胆大!有本事不要哭爹喊娘地叫王来友去救他啊?有本事自己个儿摆平,赢他个几百万回来。”王三转一副嫌弃、轻视的口气。
“给咱们父子敢去了?王东东还是有点儿肚胆的。你看平时来耍钱,几万、几十万输了不哼不哈,你根本看不出他在意。咱们在边儿上看热闹都心慌,人家坐在那儿、十平八稳的,纹分不动。这次去澳门估计也是想去赢一把的,不想到输了个精光。”铁蛋儿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王东东的。
“赌-博耍钱的人都那样,坐在摊户上就把命放在那儿了,输赢几十万对王来友来说都不是事儿,这回玩大了,几百万的输,估计把王来友的家底都输光了。澳门这种地方,是你这种小鱼小虾能捞到钱的地方?真是痴心妄想!娃娃那叫瞎胆大,没见过世面。”王三转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王来友也该,他对他的父母就是一百个不孝敬,老娘娘饿死了,听说老汉也快死了,你做儿子的不接回来老汉养老送终,让老汉死在闺女家?这叫人办的事儿吗?活该他有这么个儿子来讨债。”王三转道。
“你不记得王老娘娘死时候,几天几夜死不了干嚎:王来友,你可有好日子过呀,你会遭报应的!”铁蛋儿妈说。
“是了,那时候,我住在王来友隔壁,每天听见老娘娘磁声道怪(恐怖)地嚎叫,王来友时不时骂上一顿,骂上一顿老娘娘就消停那么一会儿,一不骂就又干嚎上了,半夜听见,真是瘆得慌。”花凤双手搓着起了一身鸡皮的胳膊心有余悸地说。
“所以说,好狗房上卧,一辈传一辈。好好赖赖都会传下来的,王东东今儿的做法比起王来友那会儿不止好上多少倍了。”王三转咂咂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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