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山丹提着大包小包地带着一个后生,个个感到新鲜,都腼腆地打声招呼:“放假了?回来了?”
有年龄差不多的和山丹开玩笑:“带女婿回来了?好后生啊!”
顾海平谦和地微笑、点头。
山丹不好意思地讷讷地应着。
两人走到大门口,母亲和家里来串门的人就已经迎出来,山丹不好意思直视母亲,怯怯地叫一声:“妈。”
“快进来,一路上不好走哇?”母亲热情地迎接顾海平进门。
无论如何和母亲解释,起码母亲这一次的面子是给了山丹,也给村里人面前没有让山丹尴尬。
山丹看看母亲,并没有责怪和不悦,一路上这颗惴惴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私下里,山丹和母亲讲了这件事的来由,母亲看着顾海平人长得周正、帅气,脾气也好,经常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也没有端什么架子,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山丹妈表示满意。
顾海平在山丹家住了几天,看着铁蛋儿挑水,他也帮着挑,可怜从来没有挑过水,肩膀被压的出了一块青紫的斑。挑不了就用两手一手一桶水的提水浇菜,还和山丹去拔猪草,看到家里哪个人干活儿都热情帮忙。
几天下来,父母也喜欢上了这个“不速之客”,本来心里的那点别扭也荡然无存了。
母亲还私下里和山丹夸奖了顾海平,说:“这娃不酸文假醋,看来做得了我们庄户人家的女婿。”
她一生最怕就是酸文假醋的人,庄户人要的就是实诚。
山丹妈也基本了解了顾海平的家庭,山丹妈对顾海平说:“了解一根树枝长得怎样?要了解一颗大树究竟如何,要成亲就要看过你的家庭。暂时我同意你们交往,但谈婚论嫁我要和你的父母来谈。”
顾海平一个劲地点头,一一应诺。
几天后,顾海平坐上返程的班车返回呼市,山丹突然有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情绪。
一路上,顾海平把手臂搭在山丹的肩头紧紧揽着,两个人默默走过草地,走到卡拉河班车停靠站,本村一名妇女看到顾海平和山丹亲昵的动作,尴尬地扭过头不好意思和山丹打招呼,山丹虽然觉得也不好意思,但是她不忍心把顾海平的胳膊推下去,两个人都处在离别的不舍中。
仅仅一个多月的日子在他们心中是那么漫长。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山丹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第一次感受到那份刻骨铭心的思念。
顾海平在那天的日记里写到:“看到山丹的眼泪,我亦忍不住热泪盈眶,不敢摘下太阳镜,不敢让她看到我的眼泪。但我分明是不舍得和她分离。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如此梦引魂牵,如此放不下!深深体会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只盼望在繁忙中淡化这一份深切的思念,希望她能早日返校。”
山丹也有同样的感觉,真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下半年的上学费用还没有着落,山丹想利用暑假时间返校打工挣点学费,但一个月时间所挣的钱毕竟有限。
也是思念难耐,山丹和父亲提出返校打工时,母亲有些担心,但她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放心的,她相信山丹在一些原则问题上还是能把握得了自己的。
于是,她同意了山丹的请求。
届时,毛蛋儿也考上了呼市的内工大(内-蒙古工业大学)。
就在山丹返校站在顾海平面前时,顾海平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人——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居然一转眼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拥她入怀,紧紧抱着,似乎害怕一松手山丹就不见了。
两个人激动万分,携手去菜市买了一个大大的西瓜,一人一半狂吃海塞,把所有的欢乐都换作好胃口。
山丹告诉顾海平自己是来打工的,要找一个地方打工挣下学期的学费。
顾海平领山丹到中介公司,这样找起来要快一些。
中介介绍了一个小饭馆,是一个卖羊肉烧麦的小饭馆,一个月可以挣到150块钱,包一日三餐。
其他没有更加合适的,只好先这样做着,也挣得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因为之前山丹在饭店学过包饺子,所以对擀烧麦皮很快就可以上手了,擀得又快又好。得到了大厨和老板的夸奖。
顾海平每天用一只没有尾巴的永久牌大单车早晚接送,山丹就坐在大车的横梁上,顾海平还体贴地放了一只棉垫在梁上。山丹和没有回家打工的同学住在学生宿舍。一个月工打完,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顾海平建议到他家去看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给母亲看看山丹,这个他可心可意的人。
山丹犹豫再三,她还没有和母亲商量,贸然去见人家的父母似乎有些不妥,架不住顾海平一再央求,说只是见见面,又不确定什么,没有事的。
山丹又一次妥协了,和顾海平坐班车到了顾海平的家。
顾海平的家在前旗县城以南3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庄,这里的村庄和山丹家江岸的风貌截然不同。
四周环山,到处是笔直冲天的白杨树,家家都是砖瓦的小院,南房、正房各三间,院墙很高,院子里鸡、猪、狗都有自己专门的笼舍,宽大的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
顾海平家的院子里还有一口井,井旁种着三棵果树,上面已经结满了黄橙橙的“123”的果子。
这个院子一派生机,瓜果飘香。山丹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生机盎然的农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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